“陈大人,晌午了。”
此时,案桌上端坐一人,面皮白净,三十左右年岁,蓄着短须,头戴方巾,身穿布衣,外面套着一个羊毛斗篷,此人正是陈宫。
房间里的炭盆红火,不断散发着热气。
“哦?”陈宫缓过神来:“过了这么久了。”
陈宫长舒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对着门口的家丁道:“衙门的公文拿来了没有?”
家丁一躬身,回答道:“回大人,已经准备齐全。”
陈宫点点头,说道:“县令无为,我断不可弃民之不顾。”
家丁一愣神,像是想说些什么,只是看到陈宫的样子,又把话憋了回去。
“饭食可准备好?”陈宫紧了紧羊毛大氅,不经意的问道。
“准备妥当。”家丁回答道:“只是”
“嗯?”陈宫皱了一下眉头:“还有何事?”
家丁迟疑了一下,道:“只是门外的县令大人和严大人”
陈宫一愣:“你说什么?”
家丁见状,一躬身,弱弱的道:“严大人和那位县令一直在门外等候。”
“这样啊……”陈宫的脸色变得阴沉,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县令还在等。
陈宫没有病症,甚至没有任何不舒服,下令不接待来客的确是针对县令,因为他对这些捐官之人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有种厌恶,捐官之人,统统没有善类。
之所以陈宫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因为偏见,而是因为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朝廷国库入不敷出,西羌战乱不断,便滋生了这一种肮脏的交易,更可怕的是这种行为竟然是朝廷允许的,这更让陈宫接受不了。
他曾调任几处,凡是捐官之人当道,必是生灵涂炭,百姓受苦,无一例外,所以从那时起,陈宫就对这种人深恶痛绝。
陈宫站起身,看着院子里的积雪,迟疑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家丁来禀报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陈宫的本意是让知县知难而退,自己不想和这个县令有任何来往,他上表也好,告状也罢,哪怕自己不当这个县尉也好,自己都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初衷。
但是现在,陈宫有些动摇,一则严伏也来了,县令不走严伏也一定要在一旁跟随,严伏是自己的好友,也是一位兢兢业业的好官,虽然能力平平,好在理事爱民,陈宫并不厌恶,二则陈宫素好脸面,自己再怎么清高也是一个县尉,县令大人亲至,并且在他门前苦等了这么长时间,让百姓看见也不好。
“请知县大人和严大人进来吧。”陈宫说道。
“是。”家丁回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陈宫一直在思索,他想不通这个事情,自己虽然好结交名士,自恃才高,但是因为为人刚正,所以仕途上不甚如意,名声不曾远播,自己也不是扬名之人,县令为何会这样?
陈宫摇摇头,思索不通,叫家丁收拾好前堂,在这里迎接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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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秦烈依旧站立在雪中,一旁的严伏已经冻得不成样子,只得中途让王准去家里取来一件厚衣套上,但是冀州寒冷,长时间站立在这里,也还是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