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立即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小声对两人道:“别喊了!我知道你们是云正观的,就因为是云正观的,我才不敢留你们!你们得罪人啦!”
“得罪谁了?”
陆章和许悠真相互看了一眼,摸不着头脑:“我们可是第一天来李家镇,人生地不熟的,能得罪谁?你给我说清楚!”。
老板继续压低声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瞧瞧你们,连自己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李铁李捕快,早上挨个通知这里的客栈,说是见到一男一女,手里拿两把剑,自称云正观的,就不能给他们房间,否则,我这客栈就别开了!我们小本生意,哪惹得起他,而且他背后还有镇长罩着。你们走吧,别让我难做。”
原来是这么回事!陆章看了一眼许悠真,见她撇撇嘴,于是只好对老板道:“好,我们走。”
两人很干脆地走出了客栈。
镇上的客栈都不大,一般都是二层的木楼,下面吃饭,上面住人,而且房间数也才十来个,算是小本生意。所以店老板们一般都很怕事,从不敢得罪地痞流氓,更惹不起李铁这样有官方身份的地头蛇,因为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让自己在这里混不下去,而且手段花样繁多。
陆章在前世倒没有太多遇到过这种事,不过基本的人情世故是有的,所以知道现在强迫老板给自己和许悠真开个房间,那他肯定会被秋后算账。
陆章和许悠真都是不想连累人的性格,况且自己也不是那条地头蛇的对手,所以走得很干脆。
事实上,在那些店老板的眼里,李铁这条地头蛇显然比眼前这一姑娘一小子要硬气多了,根据欺软怕硬的原则,就只好赶走这二位,虽然他们知道得罪了云正观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可云正观里的都是修士啊,自持面子,肯定不会像李铁那样到时候来打砸他们的铺子,他们作为商人这笔账还是算得很清楚的。
只是陆章感到有点窝火,早上的事,明显是李铁,还有他的两个“朋友”先来找茬的,自己不过是自卫反击,难道要笑嘻嘻看着师姐喝他们的酒?然后让她被人各种调戏?
这当然要出手救美!别的不说,换了那些店老板的女儿老婆被人调戏了,他们能忍?
然而现在竟然搞得真好像是自己错了一样,都没地方住了!
陆章愤愤不平,侧目瞥了许悠真一眼,结果发现对方脸色已经由惨白转为了铁青,明显是气的。
事实上许悠真心里的火也正一拱一拱的,她倒没有因为老板而生气,而是在想之前出了一身虚汗,浑身上下都黏黏的,不先洗个热水澡,晚上怎么睡得着?!昨天晚上坐在马车上已经睡不好了,今天这么累,身上这么黏,不洗澡,怎么睡?!怎么睡?!
许悠真爱干净,尽管不涂脂抹粉,不保养自己,穿的也朴素,但是格外在意干净整洁,比如她这一身的翠绿色长裙,与其他师姐妹相比总要要格外整洁上几分,因为她每天都会泡下热水澡,然后将当天的衣服换下来洗洗,去掉汗臭味。
但今天不行了。
许悠真越想越生气,嘴巴情不自禁地念了起来:祝你老婆出轨给你带绿帽!祝你生儿子没!祝你走路跌倒,躺医院十天下不来床,祝你一吃东西就拉肚子,祝你
然而许悠真没有控制好音量,这声音自然就落进了陆章的耳中,他见许悠真念念有词不禁有些疑惑,问道:“师姐,我看,得找户当地的人家投宿了哎?师姐,你在念什么?是在念咒语?”
许悠真尴尬了一下,笑道:没没呢你说找户人家投宿?嗯嗯,我们仔细找找
他们很快就找到一家农房,许悠真上前攀谈说两人是路过此地的兄妹,错过了宿头,身上又没钱,希望能借住一晚,结果对方倒也没问什么,就热情地收拾出了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