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内,一群新抓来的刺客正浑身是血的躺在潮湿的地砖上,不时有几只老鼠从那些人的身体上爬过。
大理寺卿荣青,盘着腿,一袭白衣傲然椅上,“说吧,谁派你去定安寺的?”
“呸,我就是死,也不会说的!”匍匐在地上的男子,四肢残缺,那赤裸着的胳膊上硬生生的被人撕扯下了一节手臂,大臂的顶端血肉模糊,一根紫青色的静脉暴露其外,血流不止。
“倒是硬气。”荣青向来欣赏这样的人,可也最喜欢折磨这样的人。
“那就看看你能硬气多久了?哈哈哈,哈哈哈”诡异的笑声充斥着整个牢笼,犹如魔音在耳。
“你会下地狱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地上,一个巨大的圆桶内放满了蟑螂爬虫,那残肢断臂的男子被人直接扔了进去。瞬间,虫子相互拥挤着,爬进男子的皮肤里,他痛苦的嘶叫着,眼角的血泪顺着眼睑流了下来。
荣青回头看了眼另一个人,这人倒是衣衫整洁,“你,想和他一样吗?”
耳边的声音宛如鲛人般的诱惑,可是那眼睁睁看着同伴被虫子分食的男子,崩溃大叫:“我不要,我不要!”
而后,他慌忙爬在地上,疯狂的磕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
躺在虫桶里的男人,死不瞑目的瞪大了眼睛,没了气息。
“真乖。”荣青拍了拍手,笑着站了起来。
忽然,黑漆漆的大门被人打开,透出了一丝光进来。
“荣大人,夫人说在家里温了汤,问您何时归。”
“呀!”荣青连忙一拍脑袋,“这我都忘了!快快快,给我准备沐浴!”
这满身的血腥味,可不能染了夫人的身。
“另,云侯爷让人带了句话来,他说您身边缺人,不妨让徐小爵爷来帮帮忙。”
“啥?”荣青脱着衣裳的手,顿了一下,“徐彦君?”
“正是。”
荣青想了想,笑了,“他倒是打的好主意。行吧,去回个话,这事本官知道了。”
徐家,占得是忠勇的名头,徐老爵爷那自然是与皇上站在一条线上,只是徐家人丁单薄,世代单传,儿子又英年早逝,唯有留下徐彦君一个孙辈。徐老爵爷是希望孙子能安安稳稳过一生,因而不让他插足朝堂之事。
可若是,借着安家的事情,将人拉到这趟浑水里,那徐老爵爷也就不得不参与其中了。
是一步,好棋。
入夜,林卿卿走了一天,难免困乏,正准备早早睡了。
可是,窗外的阴风不断,吹的树枝不停的打在了木窗上,扰人清梦。
“荷香,去把窗外的树枝,折断了吧。”林卿卿闷头埋在了被子里,对外喊了一声。
“好好的树枝,就这般折断,未免太过可惜。”
没等到荷香的回话,却是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林卿卿心里一个咯噔,整个人更加缩进了被子里,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她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
看着眼前像缩头乌龟一般的女子,云湛直接脱了靴子,上了床,隔着被子将人抱在了怀里。“现在,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