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今儿能出这种糟心的事儿?!
“一般祭山神是在黄昏日落之前,人就要送到山上”
“可现在这时辰了,估摸不到一个时辰,县里就要响起第一击的街鼓了,这深秋的天又黑得很快,我估摸着你是怎么都赶不回去了的。”
“咳”
说完,心下懊恼和忿恨不已的木匠林三便又重重地摇头叹了口气,而旁边其他村里的人的脸色也都是不太好看。
“”
听完林三叔的解释,再看看还仍旧一脸焦急悲愤和满头汗水扯着自己胳膊的林大胖,李白脑袋一蒙,有些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能说出来,整个人眼睛都有些发直了。
“!!”
“不好!!”
终于,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缘由和严重性之后,总算是回过神来的李白先是惊呼一声,然后转身撒腿就往城外跑。
喂!李白?
你去哪?!
哎呀!
快!快去拦住他!
!!
为啥要拦我家老师,你们不准去!
大胖你这娃,你这是作甚呢?
反正不准去!
然而,等到后边的林三和那些猎户们摆脱某个死心眼的胖小子的纠缠着打算去追时,哪里还看到李白的身影?
“混蛋!”
“该死的!”
李白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奋力狂奔着,一路还撞倒了好几个行人和撞翻了好些个铺子,甚至还引得两个巡街的小吏对他叱喝着大声喊停,但他哪里又有空去理会他们?
“!!”
“梅儿,你可别做傻事啊!!”
呼!呼!
一口气,用那种百米不到三四秒的速度冲出了城门,还引得守门的门吏惊呼不已,以为是跑了哪个强人而紧张万分地戒备着的时候,李白却已经冲到了城外的一处歇脚的小店旁,就那么站在那个旌旗招摇的行脚商们团团坐着的露天歇脚点前大口大口地喘气着。
“”
李白没有继续往前跑,因为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那不知道是几十里还是几十公里的山路,仅仅只用双腿跑就肯定是不行的,估计累死他都不一定能及时赶回去,所以,他必须想想别的办法!
“呼!呼!”
于是,他的视线便开始在那些行脚商们身后的货物以及那些车辆旁的牛马骡子上逡巡着
牛肯定是不行的,太慢!
骡马也不行,那玩意跑不起来,至于驴就更别提了,那玩意估计还没有他两腿跑得快呢!
“!!”
很快,李白一眼就相中了一匹单独被绑在一根柱子旁的高大骏秀的白马,一看对方的神态和健硕的肌肉他就知道,那肯定是一匹难得的好马。
“各位!”
“事急从权,借你们的马一用!!”
从现代社会来的李白虽然不会骑马,可是在他记忆里的另一个李白可是在大唐朝蹉跎半生的,骑马那种小事情又哪里难得到他?所以,他直接冲过去,解下了缰绳后就打算翻身骑走。
??
住手!
哪来的狗鼠辈,你谁啊,敢当街抢我家郎君的骏马?!
快放开!
快放手!否则将你打个半死再去送官!
!!
还想跑?
哥几个快拦住他!!
看到李白的动作,理所当然的,那一群坐在店里歇脚的一群仆役们便纷纷手持棍棒或是干脆空手就冲了出来,准备围上去先堵住李白的路,抢回骏马后再动手开打。
唰!
然而,没有等对方冲过来,心急如焚的李白却直接一剑过去!
很快!
只见不远处的一颗大树竟直接被他的剑气拦腰折断,且还呻吟着轰然倒下,甚至还差点就砸到了这个歇脚商铺的棚子,吓得远处的那些牛马骡子以及客商旅人们纷纷惊呼不已!
!!
这
??
咕噜!
这下子,看到李白出剑并收剑的那伙仆役们吓得当场就定在了原地,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朝着李白和不远处的那颗被他一剑斩断的大树发呆着,或是艰难地咽着口水,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也再不敢提拿人以及毒打后送官的事。
“呵!”
“一匹马而已,既是有急事,那这位小兄弟轻便?”
得!
看到李白这么狼灭,那个刚刚站起来,看着像是个有钱人家公子哥的中年郎君及其伴当们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所以,作为当事人,那个之前被仆役们簇拥且口呼郎君的人想都不想,便讪讪地笑着,远远地朝着脸上满满全是焦急之色的李白拱了拱手,示意马就这样借给李白了。
“”
“事出突然,为了救人李白不得不出此下策,如他日有缘再见,李白定当还阁下一个人情,就此告辞!”
现在李白真的已经顾不了太多了,甚至连怎么还马的事情都不去问,直接跳上了马鞍,然后一抖缰绳拍着马屁股便跑,并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
“”
“郎君,您的爱马被贼人抢了,咱们现在要去报官吗?”
好一会,等那一干仆人和店家以及那些歇脚的行商们反应过来并对着那棵被远远斩断的大树大声地讨论并对着被抢走骏马的这一行人指指点点后,其中的一个仆役才凑到那个仍旧有些呆傻的锦袍公子的身边并小声地问道。
“不必!”
“左右不过是一匹马罢了,若能换得那人的一个人情,倒也值当!”
“!!”
“郎君,您当真的信那贼人的话啊?”
“哈哈!为甚不信,兴许他真是有急事呢?”
“可是”
“走吧走吧,左右里县城也不远了,咱们趁着天黑前进城,大不了明日去坊市再买一匹便是!”
可郎君!
“那人以后碰不碰得到还两说呢,那个人情又有甚用?再则,一个人情换一匹马也太”
“哈!你还是不懂啊走吧,此事休要再提!
“是”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那个仆役最后还是不得不应了一声,然后朝着李白消失的地方恨恨地瞪了一眼后,才在旁边的那些行商旅人以及店家们的注视下,自认倒霉地挑着他们的行礼,拿着他们的棍棒朝他们家那位徒步走在最前的郎君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