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文亦鸢丢去安静的院落,别断了水,其余的由着她去”,路晼晚吩咐冷冷得吩咐下去,正急着去看暮墨卿情形,此时彦祁玉赶往前厅,潜走了手下颜色凝结说道:“公主,属下查到这药的根源了”。
路晼晚听他说亦喜亦惊道:“可是有法子治了”?眼神迫切等待彦祁玉继续说下去
“属下翻遍书籍,这毒症状用法该是出自北祁,只是现在去北祁寻,恐怕,督主等不到那么久”?
“北祁?大虞收了北祁多年,连越国都统化了?怎么北祁还会留有这般狠毒,我们都从不知晓的东西”?路晼晚突又想起什么面色一惊,疑心道:“姜太后,怎么会有北祁的毒药”?
“公主也想到了”?彦祁玉面无表情,已然是默认了又云:“谁不知北祁曾是越国附属,越国虽亡,可越国王室依旧存留,太皇怜悯,保了他们子孙后代性命又许他们世袭罔替,按大虞皇族规制安养,可还是安抚不住他们狼子野心”,彦祁玉狠狠道。
“若姜太后真与越王室勾结,那她志不在后宫,而是在前朝啊。”
“恐怕,是大虞江山吧”。彦祁玉补充道
......
“报....禀公主,彦大人,宫中传来皇上口谕,请公主入宫面圣”,那人看了一眼路晼晚,从怀中取出一纸条,双手奉上低声道:“这是魏将军手下随后送来给公主的”。
路晼晚接过条子打开,上面只草草四个字“带彦大人”,那几个字写的匆忙扭曲,连纸都是从折子上撕下来的,看得出是魏之文危急之际写下的,只是他如何寻的笔墨,当真是难为他了。
太傅文瑛葛今晨醒来,看到枕边一封书信,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先是揉了揉眼,待看清了以后,榻来不及下忙打开书信查看,太傅府虽不如九千岁府铜墙铁壁,可自认把手严格,防患无陋。如今有人越过层层守卫将书信悄无声息放在自己枕边,想想便觉颈上一凉。
待看完信中内容,更加怒不可揭,起身喊来人,进来的是端着茶水巾子侍奉盥洗的下人,文太傅甩手打翻水盆撵了出去,待心腹侍从进来,交代了通知姜家后,又将书信好好藏起,气急败坏的入宫觐见皇上,此刻文家一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另太傅大人晨起如此动气。
皇上自离了龙榻那一刻,便一刻不休的接到各方呈来的启奏,告状、哭诉、问安.....先是九千岁府传话来,说华阳公主一早请了俪贵妃去府上叙旧。后是春韵殿宫女哭着来报昨夜宫中进了刺客劫走贵妃。再是宫中各部管事也依依报上宫人无故失踪,姜家人也前来告状,姜府乃至姜家各族昨夜也遭了刺客,而刺客音容做派与东厂相似。
虞凤秧睡眼惺忪,正听了个五迷三道,听闻东厂两字,将漱口茶水声声咽了下去,呛得连咳了好几声才罢休,正拍着胸脯平复一刻,谁知太傅文瑛葛老泪纵横跑来求见,说华阳公主深夜潜进了太傅府还掳了贵妃。
不知为何,虞凤秧听到华阳二字亦是头痛万分,凝眉解释道:“贵妃确实不在宫中,也的确在华阳公主处,可公主说,近几日无所事事,因此一早便请贵妃到府上叙旧。怎么能说是绑架呢?朕这个义妹虽淘气了些,可也不至于如此大逆不道。你说华阳夜潜太傅府,她一个小女子,如何进得了你太傅府”
“华阳公主一介女子自是没这么大的本事,可她身后是整个东厂,昨夜华阳公主以自己名义派人前来送话,说绑了俪贵妃,请皇上看在老臣一家为大虞鞠躬尽瘁的份上,叫公主放了俪贵妃吧”!文瑛葛自然是不敢直接将书信呈给皇上看,只说是路晼晚派人口头传述
掌事太监洪章就在此刻进门禀报“回皇上,北郊御宫恭闵太后身边的翡玉求见皇上”。
“北郊怎么也.....”虞凤秧欲哭无泪绝望失声道。
“翡玉,参加皇上,皇上万安”,那婢女进门规矩行礼问安。
“起身吧”
“奴婢替恭闵太后禀告皇上,今晨华阳公主派人传来口信,说昨夜绑了俪贵妃与姜氏族中一干人等,不日便要统统斩杀,恭闵太后不知如何得罪了华阳公主,竟惹来全族杀身之祸,求皇上看在先帝的份上,请公主放过贵妃与姜氏一族吧”,恭闵太后自也不会承认用毒害了东厂督主才连累下人,只一样避重就轻,逼迫皇上。
“你们一个个说是华阳公主绑架众人,可都没有证据,口说无凭,朕如何相信你们”。虞凤秧难为道。
“实不相瞒,今晨宫中各部来报宫中也在昨夜失踪了几个宫人,朕正无从下手,若你们说的是真的,那这事是与东厂有关了,只是东厂从不无故抓人的,便是无故抓了朕也无法”,虞凤秧虽面色呈出百般无奈,却话中有话,叫殿下二人相视一看,再不敢做声。
“你们既异口同声说是华阳公主做,倒不如,请来华阳公主,当面对质”。说罢,瞧了一眼洪章,那洪章示意即刻出去派手下小太监去九千岁府请公主面圣。
此时大臣们已在太和殿外等待每日朝列,皇上久久不来,已有大臣在私下窃窃.....不过片刻,从方才的私语变成了众臣议论,慢慢得有大臣提议叫皇上严查此事。
其中一个年岁略长,看着德高望重颇有权威的对着一旁站立小太监道:“烦请这位公公去禀告皇上,此事我等已有耳闻,若真是公主所为,还请皇上请来公主在朝上当面对质,给众臣一个交代”
魏之文听闻,知晓了大概。正巧见了匆匆出宫的传话太监,忙给手下人使了眼色,匆忙之中,撕下折子一角,神不知鬼不觉顺了前头文官随身携带的一方印章大小,用来观摩赏玩镶金墨,写下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