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之文将那医士带进,向路晼晚施一礼,看见彦祁玉微怔两人也互还了礼。
“此人铁齿铜牙,只好劳烦公主了和彦大人了”。魏之文道
路晼晚坐在堂上,彦祁玉在她一旁,那医士抬头偷瞧了一眼,二人皆颜美气柔气,竟松了口气。
彦祁玉媚眼一挑,脸上却如霜般清冷:“既是铁齿,拔了就是”,说着招了招手。
“是”,一旁站着卫士样子的人恭敬了抱了抱拳。
只听到一声声惨叫响彻整个地牢,再看那医士已经满嘴鲜血疼的面部狰狞,几乎晕厥,彦祁玉早已一方巾子挡在路晼晚眼前,笑得千娇百媚柔声道:“这等污懒货不要脏了公主的眼”。路晼晚哪里管得坐下正在用刑,与彦祁玉坐的如此之近,怎能不好好细赏其姿容。
“彦大人,你长的可真好看”,路晼晚盯着他半晌痴痴道出一句,惹的彦祁玉瞠目脸红,不知如何作答,只轻声咳了咳。
路晼晚才觉自己失态,拨开他纤长的手指好奇的看了一眼,话锋一转:“彦大人为何把这人的上排牙拔了”?
“以防咬舌自尽”,彦祁玉手放嘴边亦悄声回道:“一会再给他惯药下去,不招也不行”。
“瞧这人生的獐眉鼠目怎配用彦大人的药,况且有些事,我是需问个明白的,我来吧”。路晼晚耳语道。
“彦大人暂且手下留情,莫要把这人打死了,本宫还有话问他”,路晼晚向彦祁玉使了个颜色道。
路晼晚搬了把凳子坐在那人跟前,俯视道:“你给本宫下的药当真是好药,你这等人才,不知右相夫人给了你多少好处居然能把你买通,依本宫看你应当去宫中当差才是”。
那人也是狡诈无赖,看逃不过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草民贱命一条,为了钱财做事,如今一家老小都死了,我活着也无用,公主大人要杀要剐随便吧”。
“哎呀”,路晼晚惊呼一声,一脸认真道:“谁说你一家老小都死了”,那人眼前一亮,像是期盼些什么又有些不信,路晼晚尽看着他神情变化接着说:“我来时听说有一个还活着的”?转头眨了下眼问道。
彦祁玉见状便顺着路晼晚的话道:“那孩子当真命大,竟能在混乱中躲过一劫”。
黄医士听二人一唱一和竟看不出是真是假,于是半信半疑的问道:“敢问公主,那孩子长得如何模样多大年纪”?路晼晚哑然失笑:“黄医士如今是本宫的阶下囚,怎么反倒跟我问东问西的”?“不过你若不信,本宫大可叫人把他带了,恰好黄医士也不想活了,你们就见最后一面吧”。
“别,别”。路晼晚见他有所动摇便吩咐道:“把今晨从死人堆里抛出来的那个孩子带来”,一个极伶俐的少年道:“回公主,那孩子受了伤,小的们不知公主有用,也没找人医治现在不知还.....,哎呀,公主赎罪啊”。路晼晚心中快笑了出来只憋着道:“废物”!
“求,求求你们,让我去医治他吧,公主若开恩,草民还有一桩好买卖与公主做”,黄医士虽油盐不进,但听到自己孩子可能还有一线生机的时候,也不得不放下戒备,因为如果他的孩子活着且受了重伤,他的犹豫只会加快孩子的死亡。
“本宫为何要放你,你联合络氏给本宫下药害本宫落水,本宫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跟本宫做起了买卖,来人!先给本宫把他这双下毒的爪子一根一根剁了,在把那孩子扔到东厂的兽苑去喂狼”!路晼晚突然生气道。
“是”!侍卫回道说话便要动身
“不,不,草民哪敢跟公主讨价还价,草民是真有个好买卖公主且听了再杀小儿也不迟”!黄医士喊着头碰碰磕在地上。
“好你个黄泼皮,死到临头了还来戏弄公主,你那些污懒破事也敢跟公主做买卖”?魏之文在一旁气愤道,想起黄忠招了一夜名门深宅妇人们争宠夺夫的破事就头疼。
黄医士自是磕头如捣蒜,下定决心似的:“此事,此事关系怡妃娘娘”!
路晼晚伸手止住侍卫,那黄医士才含糊着说:“一个多月前右相夫人要小人拟一张让女子早些有孕的方子,此类药有悖常理,且药效极强,即便有孕生下的孩子也多数不健康,小人本不想拟奈何夫人出手阔绰”。
“可第二日又有一贵夫人找上小人,说让小人在右相夫人要的方子里加一味药,一味让胎儿保不过两个月的药,而报酬比右相夫人多了十倍,并允诺小人,事成后送小人一家远走,没想到,是送小人一家归西啊”,说着苦哭不已。
“那人是谁“?
“小人不知,那人还告诉小人,如果事发大可招认一些丞相夫人的事脱身,到时候自会有人来救,哦对了听那贵夫人起,她的主子是宫里的一位什么贵妃.....”
口供到此,路晼晚知道,仅这些便够还魏娉婷清白了,至于其他,她答应过暮墨卿,只为救魏娉婷。
拿了供状让黄医士画了押,交给魏之文让他只管呈给皇上,又拜托了彦祁玉叫他善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是起身就走....
“公主,那小人,小人的孩儿......”
“你们迟早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