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墨卿你说谁愚笨”!路晼晚桃目竖起。
“官员之间互送财物美人再平常不过,你有何证据证明是章闵霖送的密探,就算那女子是探子又岂会等着你去拷问,督查院御史是有问题,可问题不在这上头,你若听本督的,只去好好查查你那继母上次入宫与怡妃相见做了什么吧。”
路晼晚看了一眼暮墨卿道:“暮墨卿你且先下车去吧”,“为何要下车”?路晼晚无暇顾及:“你不嫌累就押车吧你”说着大手一挥向车外驾车人喊道:“停车,回宫”。看了一眼暮墨卿,堆起一脸狡黠笑意。
虽是姐妹,路晼晚却从未踏足过路梦岑的宫殿,想来是两人前世就不合,所以这一世路晼晚见她第一眼就讨厌,被宫人引着进了殿去,看着屋内一事一物都透尽奢华,不免心中轻蔑道:“这暴发户”。
路梦岑见路晼晚突来造访显然心中一惊,奈何刚没了孩子身子极虚,又几日不曾正经用一口膳,只在榻上有力无气的倚着,面色惨白眼眶红肿,看着路晼晚不说话。倒是路晼晚先把手中东西交给仕婢道:“给你家娘娘补身”。见丫鬟退下,路梦岑才忍不住张口道:“公主贵步临贱地,想是来看本宫的笑话吧”。
路晼晚听她言语反而看着她笑了笑温和道:“二妹妹当真是要与我这个长姐生分下去吗?竟不顾姐妹情分说话如此决绝”?
“长姐?长姐自有舒贵妃同你姐妹情深,又何须我这半亲半生庶出的二妹妹。”路梦岑自嘲道。“公主今日若是来替舒贵妃看笑话,那么已看过,公主请回吧”。说着别过头去只自顾自的淌着眼里。
路晼晚见她这样想是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折损谁手,一心只以为是魏娉婷害的她,竟觉其可怜,便不同她计较:“二妹妹有心嫉恨舒贵妃,有心撺掇我的心意,为何无心去想想自己,正直盛年身子又一向无大碍,怎么会这么轻易失了龙胎”?
路梦岑转过头来看着她道:“你此话何意”?
“你向来精力充沛,只看你我当日在丞相府的种种便知,又无病无灾也没有哪位大夫御医说过你怀象不好,你自己也从未有过不适,怎么舒贵妃只是推了你一把,孩子就没了”?
“是啊,舒贵妃推了我,可我并没碰着哪里,回来后当晚就腹痛不止,然后血如雪崩”,说着便伤心啜泣,转而狠狠瞪了一眼路晼晚恶恶道:“本宫不管,就是舒贵妃推了本宫一把,本宫才小产的,她难辞其咎,本宫一定要让皇上杀了那个贱人为我孩儿报仇”。
“杀了舒贵妃?杀了舒贵妃你也不能成为贵妃成为皇后,那么对谁最有利”?被路晼晚一问,路梦岑怔住,路晼晚知她内里不甚聪慧,便不与她拐外抹角的说:“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你与舒贵妃都被人算计了,那人算计的你二人互相厮斗她好坐收渔翁之利。你如今失了孩子皇上会对你有怜悯之心,你且还有重新获宠的机会,可你若执拗下去,天长日久,你猜皇上还会不会愿意看到你整日如怨妇一般,到时候,你连皇上的这点怜惜都没有了,父亲也会把你当做一枚弃子,你且看我的下场,便知道了。
“你.....”路梦岑惊惧的看着她
路晼晚继续说道:“皇上明明宠爱两位贵妃多些,而你却先一步有孕,果真是你运气好吗?魏娉婷虽习武,可也不是急躁之人,你究竟同她说了什么会惹的她如此。你若不愿说,只当我今日没来,你就继续跟魏娉婷争个你死我活,然后随了别人的心意,为她人做了嫁衣,让你的孩子在地下不得瞑目.....到时候你这天赋异禀的体香在皇上眼里也不过是庸脂俗粉.......”。
“你不要再讲了!.”路梦岑捂着双耳厮喊着,又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全告诉你”。
“我因不得宠,一直想尽办法讨好皇上,可无论用什么法子皇上都是对我淡淡的,眼看着一同入宫的舒贵妃,俪贵妃炙手可热,而我不论门第相貌都不比她们差却不如她们得宠,心中自是不甘。母亲说要先有了孩子才好,便求了名医得来一个助孕的方子,那日你归宁,母亲奉旨入宫便将药方给了我,有孕后皇上封了我怡妃对我百般体贴,那日听柳嫔宫里的小丫头嚼舌,说舒贵妃看着耿直私下里却十分妒忌怡妃,她伺候皇上最多却没有身孕,想是与儿女福分上无缘,我听着这话极痛快,便想有机会就羞辱她一番......小产后我也曾想过是否是药方出了问题,可母亲又岂会害我”。
“母亲会不会害你不可而知,可别人利用你求子心切将计就计算计你倒是一定的”。路晼晚为了套住路梦岑只得放缓了语调说:“岑儿,你我姐妹虽不是一母所生,可终究都是父亲的女儿,你以为你我二人折损哪一个对右相府不是有弊而无一利。我虽不喜欢你,可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先除掉你,再除掉我,最后将整个丞相府瓦解。”
路梦岑听了此话如大梦初醒,忙起身拉了路晼晚的手满脸泪痕道:“长姐,长姐你帮帮我,我不要做一枚弃子,不想在这深宫之中无恩无宠的孤独终老。母亲本就不如对三妹那般疼我,得不到皇上宠爱,父亲便会将梦吟送进来了,我便在也无翻身的机会了”。
路晼晚不曾想这路梦岑这般经不住唬骗,几句话下来竟交代了个底儿朝天,也是,一个甘愿做棋子的人,一个连一母同胞的姐妹都忌讳的人,又怎么能指望她做些什么。
“皇上不喜骄矜做作的女子,你如今这般遭遇,如若再学会欲擒故纵假装大度些,没有一个男子不会不喜欢你楚楚可怜的模样”。说着起身离去,反正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也不想多留,最后一句只作还她刚才对自己的知无不言吧,她若还有些聪慧,便知道一个女人的柔弱再加上叫人心疼的识大体,就会紧紧的抓住一个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