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搜肠刮肚想与他不合适的理由:“微博上的面相大师说，有桃花眼的人，情多到滥，特别招烂桃花，你看你比我大了七岁，以后我肯定管不了你，我脾气不见得有多好，不分场合，谁的面子都不给，家里的长辈也不喜欢我这样的。” “嗯，喜欢炸毛的小猫，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施晓阳抱着我，低头埋在我胸前嗅了嗅，“你的味道我已经习惯了！” “骚包男人才用香水！”我还没洗澡，不像他身上有股清淡的香味，所以不好意思地推开他。 “是小莫喜欢在我衣柜里喷香水。”施晓阳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号:“小莫，买几套女装，明天一早送过来，……，M号吧，大约一米六三，45公斤。” 小莫？我竖起耳朵也没听见手机里的声音是男是女！ 施晓阳放下手机，捏捏我的脸，“烂桃花，这个我承认，社交场合难免逢场作戏，特别是我们酒店服务行业，前前后后要打点，应酬很多，我接触鲍凤珺，只不过有人做了拆鲍家巷的企划案，我并不喜欢她那一款的，你只是我的第二个女人。” “切！鲍凤珺也不喜欢你这一款的……等等，我只是你的第二个女人？你都28岁了啊！”我根本不相信，又忍不住八卦:“你的第一个女人呢？” “和别人结了婚，孩子都生了！” “你被甩了？” “嗯！” “哈哈哈哈！”我乐起来:“我就说，女人不喜欢嫁你这样的，看起来就很花，一点不踏实。” 他也笑道：“不要以貌取人，人是论实力的，我们家虽然在国内外有一百多家酒店，但也欠银行不少钱，她嫁的人拥有一家银行。” “啊！银行当然比酒店牛逼了！你虽败犹荣，不要泄气。”我拍拍他胸脯，假装宽慰他。 他抓住我乱拍的手，出其不意说道：“翩翩，其实你爷爷在海外也有一家银行！” “呃！”我看似不动声色，心里却翻江倒海的，并不兴奋，反而悲哀，利益婚姻就这样赤·裸裸把筹码摊出来的吗？沉默了一会，才说：“你可能会失望的，当初我就进不了凌家的门，现在更不会回去，你说的那些其实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落地生根在云家，我对云家的感情，别说是一家银行，就是全世界都给我，我也不会改姓凌。” 施晓阳抚额，叹道:“你就这么喜欢云毅！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不接受你？” “你说什么？”我立刻翻脸，好端端的提云毅干什么？我意思是和凌家没感情，当年既然他们不要我，我也不稀罕他们，不会没骨气地顶着“私生女”头衔巴巴地爬回去找他们云家虽然不富裕，却一直把我当成“小公主”对待，我从来没觉得做为一个养女是不幸的。 云毅不接受我，是因为鲍凤珺，他是个长情的人，我也不会怪他。 我看施晓阳眯着好看得过分的眼睛，撑着下巴在研究我，像在打什么坏主意，我跳下他的大腿，不高兴道:“我回家去了！” 他在我身后忽然说：“你不想知道你妈是谁？” 我已经走到门口，正准备拉门出去，呆了一下，然后有些激动:“我不想知道，不就是个自不量力的女人！想高攀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没成功就把多余的附属品给扔了，你别告诉我！我永远不想知道她是谁，也不想看见她！” 大概我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掩饰不了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施晓阳从电脑桌前起身，走到我身后搂着我，柔声道:“好了，你不想知道，我就不提了！” 我挣扎了一下，“放开我！” “张牙舞爪，狐假虎威的小猫，我不放你，你就跑不出我的手心！”他把我转过来，笑眯眯的:“去洗澡吧！” “呸！色狼，天天想干坏事！” “想哪去了！这里的天气，一天洗三次都不够，你不觉得身上沾乎乎的不舒服吗？” 这倒是，可洗了还回家吗？这是个问题，我正犹豫不定，施晓阳的手机响了，他放开我，到电脑桌前拿手机接听后，又把手机递给我:“是云毅找你，你没带手机。” 我接过来，云毅:“翩翩，没出嫁的女孩不要在外面留宿！” “哦！知道了！”我想起云毅今天被学校处分了，心情肯定非常低落，我应该留在家里。 “我真的要回家了！”我对施晓阳说 “好吧！我送你。”他拿起车钥匙和我一同出门。 一路无话，我自然是心事重重，施晓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前方专心开车，沉着脸的样子显得比平时稳重，男人味满溢。 车子停在巷口，他下车跟在我后面进了院子，我说:“可以了，你回去吧！” 他没理我，自己进屋，上楼梯的脚步声还故意踏得重重的，神经病！ 云毅在一楼客厅里坐着，我过去一看，他在改学校的作业。 这个死脑筋的人！我要气死了，骂道：“都停职了，还改什么？明天一早我就这些把作业本扔进垃圾桶！” “一码还一码，学生又没错，是我违法学校的规章制度。” “那你也别改了，休息吧！”我抽掉他的笔，“鲍凤珺说开个大的补习中心，收入比在学校强的多。” “她刚才提过了，你爸爸也说可以在资金上援助我，但是我不想靠别人，学校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 我不高兴嘟嘴，“你要去求校长吗？他收那么多跨学区的赞助费也不分给你们，还天天拿升学率来逼你们，不要回去了！” “翩翩，学校是一个集体，有稳定的收入……”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我们没钱，你又不接受鲍凤珺和别人的帮助，面子算什么？哪天你累死就有面子！花圈上写着：优秀人民教师，永垂不朽！供万人敬仰！” 云毅不语，脸色青白，我也不想再刺激他，关好大门，强拉他上楼休息。 我在网络上查过，严重贫血也会死人的，可输血也不安全啊，也有人为此染上了艾滋病，医生老建议输血，搞得我都不敢劝他到医院复诊，看他因为头晕，说话做事都慢了半拍，心痛，恨不得天上掉下钱，我们再也不发愁生活，然后我去画动漫，云毅做他喜欢的机器人。 等等，天上不是掉馅饼了吗？只要我和施晓阳结婚，他拿回他家的股份，我就可以拿到三千六百万现金了。 这个念头好像生根了，一直在心里放不下。半夜里，我醒来，扭开施晓阳的房间门，里面冷气大得像冬天，我摸黑掀开被子钻进去。 施晓阳回了一下头，知道是我，没理睬，又继续睡。 我等了一下，没动静，上前挪了挪，伸手在他背后摸了摸，没反应，又伸手进他睡衣里，摸他肚子，挺结实的，手感很好，胸脯也结实，臭美的男人，这么讲究，肯定有健身私教。 摸着摸着，听到他呼吸急促了，又摸进他睡裤里……反应好大啊！我咯咯笑出声…… 施晓阳翻过身来，“小东西，你自找的……” 我曾经有一次丢脸的经历，夜里也是这样摸上云毅的床，立刻被他丢出来，还罚抄了一百遍道德经。整天跟在我身后的张祈建，被我欺压惯了，熊包得连手都没拉过。 在施晓阳这里，我感觉找回来一点点女人的自信。 早晨，我从房间出来，门口墙边堆着几个纸袋，走道窗边站着个人，背着阳光，脸不清晰，超短头发，矫健的身材穿着运动背心，运动长裤， 她走到我面前，是个女人，还上下打量我，疑道：“有90斤吗？” “小莫？”我看着这个有一双英武剑眉的女子，还有她手臂的肌肉，吃惊张着嘴！ “嗯，我是施晓阳的生活助理莫柏松，也是健身私教，国家二级手球运动员，有营养师资格证。” 妈的，还真有私教，可做为女人是不是太粗壮了点，比我高大半个头不说，肩膀也好宽哦，孔武有力的样子，显得比施晓阳还雄健。 “给你买的衣服！”她指指地上的纸袋。 “哦！谢谢！” 她对我点点头，酷酷的甩手下楼走掉了。 我抱起纸袋进房间，推醒施晓阳，“刚才小莫来了！” “嗯，衣服拿来了！”这货爱睡懒觉，一早懒洋洋的不愿意睁开眼睛。 我把衣服都抖出来翻看，都是一些很淑女的裙子，一点不实用，不是迈不开腿的，就是开小电驴裙摆会飞起来的，还不如T恤短裤呢。 我把裙子又塞回袋子里，问道:“小莫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呢，怎么跟着你打杂？” “她是家里司机的女儿，运动员退役，跟着我工作轻松点，又是自己人，我用起来也方便。”施晓阳翻身坐起来，问道:“为什么不试衣服，不喜欢吗？” “不喜欢！这些不是名媛贵妇穿的吗？又不可以机洗，多麻烦，你以为谁都可以穿包臀的牛仔短裤？10个女孩里都未必有一个能穿得好看的，我才不穿这些老气的连衣裙，我和你以前的女人品味不一样。” 我是看少女时代和泫雅长大的，你们这些老家伙懂么？ “小女孩能有什么品味？随便你了，你拿我的卡自己去买吧！”施晓阳倒头继续睡。 “不用了，我拿这些退掉，找回来的钱绰绰有余了！”我抱着纸袋出去，里面有票据，应该可以退的。 今天正好休息，我开着小电驴拿着那些衣服到专卖店退货，拿回厚厚一沓钱，给自己和云毅买了新衣服。 回到家里，大家都在一楼坐着，我只好拿了一件长T恤给鲍凤珺，“给你，纯棉的，睡觉时候穿吧！” 又拿出给云毅买的衬衫和长裤在他面前比划，施晓阳在一旁黑了脸！ 我为难道：“我在地下人行通道小店买的便宜货，没有合适你的。”看他没反应，又不好意思地说：“剩下的钱，我还给你吧！”又想起来他不拿旧钞票，“啊！我发微信转账给你！” 他终于受不了，站起来不再看我一眼，迈着长腿快步出门离开了。 小气又没风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