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跪在堂上,面露苦色,指着盖着白布的死尸道:“回大人,是这个人先侮辱的小人,然后又推小人的棋盘,小人气不过才那么说的!小人对天发誓,真的没有杀他!”
“发誓有什么用?县衙是要讲究证据的!”
鲁亨冷哼一声,看着跪在魏然身旁的另一人,问道:“王二,你说你在昨夜看到魏然来过城东,直到亥时才离开,可有此事?”
不等王二回答,他便再次提高了声音,说道:“你可要想好了再说,人命大案,栽赃人犯,按同罪论处!”
跪在地上的王二身体抬了一下头,看了身旁的魏然一眼,高声道:“回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亲眼所见,还望大人明察!”
“魏然你说,你昨夜亥时身在何处?是不是在城东?”
魏然张了张嘴,只能点点头。
正在做录工作的卫觊,不由得眉头一皱,难道真的是魏然杀了人?他是真的难以相信,以他的个头和力量是怎么轻易杀死一个成年壮汉的?
鲁亨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既然你承认到过案发现场,看来这桩杀人命案要水落石出了!”
卫觊放下,硬声道:“鲁大人,魏然只是承认到过城东,并未说明到过案发现场。”
“你……”鲁亨咬着牙忍了下来,心冷笑,任你有泼天只能也救不了他,冲着魏然厉声呵道:“你说你是怎么在破庙杀的人,还不从实招来?”
魏然被吓得一个哆嗦,他虽然心志强于一般同龄人,但终究还是个小孩子,颤颤巍巍的道:“小……小人没有去过破庙,也没有杀人。”
“小小年纪便如此刁滑,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贼捕何在?”
公堂左侧一个执着杖,灰衣上缝着“捕”字的人上前一步,拱道:“卑职在。”
鲁亨抽出一根令签抛了下去,喝道:“脊杖伺候,先打他20杖长长记性,保管他把昨天晚上的事都想起来了!”
魏然颤抖的更厉害,冷汗满头,比他胳膊还粗的水火棍,打起人来是要命的。
卫觊知道魏然是受自己牵累,才受鲁亨针对,挺身而出道:“鲁大人,该审的审,该查的还没查,你就直接动刑,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规矩?本官看你就不懂规矩,这县衙里是你大,还是我大?是你审案还是我审案?”
卫觊肃然道:“在这公堂之上,你也不大,我也不大,唯有这公理最大!若人是他杀的,自然杀人偿命,若人不是他杀的,亦不可冤枉无辜。我等为官之职责,不过是明辨是非,仅此而已。”
“罢罢罢,这一堂到此为止,本官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他的清白!”鲁亨说罢直接起身离开,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卫觊还不是一般的地头蛇。
卫家自巫蛊之祸后,避地河东,经营了几代人,可谓是根深蒂固。
卫家不除,我这县令便一日不安!
不过,你这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鲁亨嘴角一翘,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