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丞相的次子在镇国侯府被打伤的事情被闹得满城风雨,其实两家都不想闹成这样,但无奈秦子凡被送回家医治的时候哭叫的太大声,因此想把这件事压下来的可能性都没有,一时间成了酒楼饭店的一大谈资。 而紧随着被人议论的就是镇国侯府家的小姐李长乐了,因为秦子凡出门的时候嘴里叫骂的就是她的名字,并称她是心狠手辣的妖女。 在京城李长乐有多大岁数并不是什么秘密,但秦子凡的叫骂又带着稳稳当当的针对性,于是有关于这个话题人们分成了两派,一派风指责秦子凡嘴不留情,竟然骂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是妖女;另一派则认为无风不起浪,这个镇国侯府的大小姐说不定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此时叶珏和李长乐正坐在醉仙楼二楼的包厢里,楼下有一桌人对此事议论的有头有尾,仿佛他们自己亲眼所见,一个人讲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就有三个人做补充。 “你怎么看?”叶珏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边问她,“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都是假的。”李长乐对叶珏略带嘲讽的话不以为意,“本小姐从头到尾都是在虐杀他,他根本没有反手的机会。” “你就这个反应?”叶珏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满似得手中的茶杯咯哒一声裂成了数半。 右眼皮跳了两下,她抬手捂住不说话了,她也知道自己两岁的时候做这些事儿挺反常的,但是总不能真做个屁事不懂的娃娃吧,让她成天装处处装她也累啊。 那天的事儿还是叶珏给她压下去的,让她现在就跟他抬杠她还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只好低头一副认错的模样。 “李长乐。”他很少这么叫她,而此时他语气平静的开口直呼了她的姓名,“你到底是不是镇国侯府的大小姐?” “当然是。”这个时候李长乐才意识到叶珏这是在怀疑她的身份,她以为再怎么样他们也只会觉得她反常或者太聪明了,毕竟她是魂穿,身体上所有的特征都标志着她是镇国侯府的大小姐无疑。 那句毫不犹豫的话出口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这句话说的太快反而像是心虚,于是她叹了口气,“我确实就是镇国侯府的小姐没错,你也放心,我只是有仇报仇,绝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呵。”男人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叹息似得嘲笑她,“谁要管你会不会伤天害理。” 李长乐:“……” 她换了一个思路继续解释,“你知道我为什么在皇后娘娘他们面前乖乖巧巧却在你面前肆意撒野么?” 知道叶珏不会回应她,于是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因为我将来会嫁给你,不管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那种感情,陛下都已经下旨了所以这避无可避,因此我不在你面前装模作样,我需要你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我们才能长久的相处下去。” “你一个小娃娃想的倒是长远。”叶珏换了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着,“我不在乎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既然你说你是镇国侯府的小姐,那么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只要不危及母后和皇兄也不动摇国之根本,你随意。” “哇,你怎么可以和我这么小的孩子说这些话,我又不是坏人,你这样会教坏我。”李长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谈话,明明她现在不过就是豆丁而已。 叶珏眼角的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两下,然后他笑了,“你可真是会惹人生气。” 说完话,他挥袖就走,李长乐也不跟着他,而是慢条斯理的吃着桌子上的糕点,等叶珏走的没影儿了她才开口让门外的秀儿进来。 “小姐,二殿下他骂你了吗?”秀儿一脸难受,“都是奴婢在您面前嚼舌根连累了您。” “说什么傻话呢。”她拍了秀儿一巴掌,“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去给小姐打包一份这个糕点。” “是,小姐。”秀儿苦着脸走了。 楼下的那桌议论她和秦子凡的人还在,话里的剧情已经到了高潮部分讲到了她和秦子凡之间的恩恩怨怨去了。 她慢悠悠的下了楼,趴在人家桌边儿上饶有兴趣的问,“叔叔,你们在讲什么呀?” “小妹妹竟然还不知道?”那人对讲此类八卦显得十分有兴趣,挽着袖子就要给她重头开始。 待他说出秦子凡的名字的时候,李长乐适时的打断了她,一脸原来你在讲这个啊的表情。 “我知道秦子凡的。”她骄傲的拍拍小胸脯,“昨天他在我家吵着要和我们家的护院家丁比武来着,结果输的可惨了,他输了还不服气,可劲儿的骂站在一边儿的我,他可不是个好人,我们家护院家丁可厉害了。” 她一副和家丁与有荣焉的样子,但这一桌子的客人显然都已经抓到了重点,眼前这个锦衣华服的小女娃是镇国侯府大小姐,以及原来那秦二少爷是自己上门挑衅被打伤了还迁怒一旁观战的镇国侯府小姐。 “小姐,您怎么下来了?”秀儿拿了糕点急急忙忙的过来牵她,“糕点给您买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好呀。”她乖乖巧巧的应了秀儿又转身对一桌子的人道别,“各位叔叔再见。” 李长乐离开了醉仙楼,而随之一个新版本的秦二公子的故事又流传了出来,这次听说有知情人士说了话,连二公子怎么挑衅又怎么被揍的都说的一清二楚。 她在醉仙楼种了因但却没有准备要收果,她无心关注那些流言蜚语,此时的她正在自己的小院里扎马步练习挥拳。 徐渊在一旁指导她的动作,秀儿则在一旁负责鼓掌,俨然一个李长乐的无脑吹。 “我们家小姐就是厉害。”她鼓掌,然后问一旁的徐渊,“你说是不是?” 徐渊笑着点点头,“嗯,是。” 反正秀儿说什么是什么。 李长乐训练起来心无旁骛,就算两人成天在一旁亲亲我我黏黏腻腻她也没有化身FFF团的倾向。 况且徐渊给她制定的训练计划特别的适合她,几年下来她进步飞快,原本拿也拿不动的长刀她已经可以拖着满院子跑了,拿起来其实也办得到,就是挥刀比较困难。 雷拓这几年来毫无音讯,李长乐几乎以为他不是已经跑了就是挂在了外面,但没想到在她已经不抱期望的时候他却回来了。 老头还是那个老头,脾气古怪,打起人来不分男女老少,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法在不动身体的情况下暴打李长乐的屁股了,小姑娘现在不过才五岁却已经跑的飞快,轻功也略有小成,飞檐走壁不成问题,甚至连力气也堪比一个普通的成年男人。 “小丫头几年不见进步挺大。”老头乐呵呵的坐在太师椅上,挥手宣布,“以后就跟着师父学招式吧。” 她拖着自己一米六长的刀,噔噔噔的跑到老头旁边,“太好了,师父,爱您。” “去去去。”老头儿嫌弃,“肉麻!” 被嫌弃的李长乐丝毫没有受伤,动手给自家师父捏肩敲腿,狗腿的不像是个贵女反倒是像个真狗腿子。 他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什么来了似得问,“对了,你那个未婚夫婿呢?” “在宫里啊,他今年十五了,要接手一些政务,没有办法随时出宫来找我玩儿了。”她一脸懵的回答,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成了会关心对方的那种关系了? 老头听了她的回话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师父。”她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师父这个表情看着不太顺眼,像是她被暗中戴了绿帽子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她这个当事人。 “没事。”他摇摇头躺到了太师椅上,“老头儿我只是很惊讶你们的婚约居然还在。” “怎么这么说?”她越来越觉得师父是发现了叶珏给她戴绿帽这一类的事了。 “你们两个一看就合不来,他还比你大那么多。”老头一脸唏嘘,“没想到他竟然还吊在你这小屁孩身上,真是忍得住。” 她放下正给他揉揉肩膀的手,坐到一边不怎么高兴的盯着他,“师父,你知道我们两个的婚约是怎么来的吗?” 雷拓从善如流的问,“怎么来的?” 他以为李长乐要讲出个诸如“被逼无奈”或者“忘年之恋”之类的故事,结果她只回了他两个字,“御赐。” 这不是被绑死在了一起吗?老头急忙起身凑到她耳边,“有没有抗旨的可能?” “你这么想掰翻我们两个?”她也凑到老头耳边。 老头哼了一声倒了回去,“你知道为师这次去了哪里才耗时如此之久吗?” “你去了哪里?”她对这个其实挺感兴趣的。 “你知道宫里有个地方叫钦天监吗?”老头一副你肯定不知道的表情自顾自的讲了下去,“那是个专门夜观天象,推演天机的地方。我认识一个老朋友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我去找他问了些事儿,他看出你这丫头有些不凡。” 他其实是好奇原本已经断了气的小女娃是怎么活过来的,所以才会满世界的去找那个老朋友的,结果找到那老朋友,他只告诉了他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不可泄露个屁,最终他还不是告诉了他,他新收的这个徒弟是个远客。 “竟然有这种地方?”李长乐心里一惊,心脏砰砰砰的跳了起来,这么说她要回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老朋友那么能干的,所以你退了婚师父带你去找他玩儿怎么样?”老头一本正经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而她看着老头,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被盯的头皮发麻,老头才挠着头接着道:“其实也不是非要你退婚不可,但我先确定一下,你不是别国派来的奸细吧?” 李长乐:“我,镇国侯府大小姐,本人无疑,再问自杀。” 要不是现在的条件不支持,她在这个时候就很想发个贴问问,因为聪明的超出了年纪而每天都在被怀疑要祸国殃民怎么破,在线等,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