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有主动问我啊？”苏眉回答。

“我老家可比这里冷多了。”阳看着苏眉自言自语道，“那里一到冬天几十里江边的树上满是树挂，可比这里好看多了。”

“我们家那边也有，不过就太少，太阳一出来就没了。”苏眉道。

“你喝过羊奶么？”

“没有。”

“我小时候是奶奶带大的，天天就是喝羊奶，不过味道和牛奶差不多了。”阳喋喋不休的讲着小时候的事情，总是和奶奶生活的种种。

苏眉耐心的听着，她喜欢被他拥着的感觉，呼吸间还有阳围巾上特殊的男生的味道，这是苏眉有生以来这么近的挨着一个男人，那不是父亲辈或亲戚兄妹间的感情。那种感觉苏眉在书上不只一遍的看过，即使那个高中的男生，也只是用灼灼的目光看着她，从未敢牵手。

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两个人紧紧挨着。

“这边，这边。苏眉，是你们么？”远远的夏夏边跳边尖声的叫喊着，那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真不知道刚才怎么疯去了。一群人都在夏夏那边，阳马上松开了手臂，苏眉也不自然的离开了一点距离，朝着他们走过去。

夏夏眼见苏眉脖子上的男生围巾，和手里拿的另一条男生围巾，暧昧的朝苏眉眨眨眼，苏眉装作没看见。天色已经很晚了，宿舍门在周末可能会晚一点关，大家赶紧匆忙的往回走。路上苏眉悄无声息的把肖筱的围巾换了回去，却一直带着阳的围巾，这或许是来自内心的宣告吧！

这应该算作又进了一步，算作他愿意再给她一些温情，就这一点点的亲近苏眉已经满足，至少他心里应该是喜欢的。回来的路上大家明显感觉累了，人累了精气神儿没了，就感觉到深夜的寒冷，一脚一绊的往学校走。路上已经又开始积雪，先是薄薄的一层，慢慢的已经没过鞋面。苏眉挽着夏夏的手走在人群的后面，仍是和阳离开了一段距离。为了走近路，穿过一个居民小区，破旧的一栋栋楼房里闪出几许柔和的灯光。

这时迎面匆匆走过来一个人，直接撞到打头金鑫，苏眉还没来得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听见嚷了起来。

“走路不长眼睛啊！”“你撞谁呢？”几句嘈杂声，仗着苏眉他们人多，那个人没怎么理会就掉头走了，大家也没怎么介意，以为是碰到个半夜喝多的。那里想到也就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还没走出小区，一大伙人抄着家伙就迎了过来，二话没说就开打了，苏眉和夏夏一下子蒙了。按说在北方，小时候也会看见过打架，但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确实吓坏了，想来这里的民风属实彪悍，三言两语话不投机武力来解决。

毕竟是学生，社会上那一套还是应付不来的。男生们只管挥着拳脚奋力反抗，但苏眉看到了棍子几次闷闷的落在了阳的身上，不会出事吧！苏眉头一次感到周遭的陌生和孤寂，寒冷的雪夜连个行人都少见，冲过去吧！总要比站在这看着要好。

“你别过去！”夏夏一脸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去了也是挨打，帮不了什么忙的。”夏夏拉着苏眉躲到楼群的阴影里，一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第一次苏眉感觉夏夏的手也会是冰冰的。眼前混乱的打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苏眉哭着说：

“咋办，咋办啊”

“夏夏，我们报警吧！你会报警么？”苏眉问到。

“打110呗！可是哪里有电话亭？有的话这个点也关门了。”

转头苏眉看见一楼人家的窗户，虽然里面黑黑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苏眉跑过去用力的拍窗户，拉扯声，叫喊声惊动了几家人，披着棉袄出来几个人，一个老头喊着别打了，别打了，赶紧报警吧!

苏眉和夏夏赶紧一户人家里面，这也是苏眉人生第一次报警，还好有夏夏在身边。苏眉也是糊里糊涂的说了地点，是哪个小区自己也搞不清楚，还是那个老头抢过电话说的。等她俩跑回来的时候，人群还在打，这就是打架斗殴，一直是好孩子的苏眉还真没见过这阵仗。幸运的是，那些人并没有和女生动手，等警车来的时候，那群人很快就散了。这下好了流氓一个没抓到，结结实实的把他们逮个正着，苏眉多少从那几个穿警服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潜台词：这帮学生不好好学习，大晚上的男男女女跑到乌漆嘛黑的街上，还打架，肯定也不是没什么好饼。

后面就很糟糕了，警察询问一番，就电话急急火火的叫来了系主任和辅导员，原本只是周末出去玩，结果闹得沸沸扬扬的。男生们鼻青脸肿的并不严重，苏眉偷偷望了眼阳，鼻子有点流血，几点猩红在嘴角。

事情惊动了学校就得各种调查和处分，处分最严重的当属项阳，他是班长，苏眉也写了检查。不安分的标签一旦被贴上，就得时时刻刻顶着，不战则已，一战成名了，获利最多的当属毫无牵挂的四大才子了，明目张胆的在校园里面招摇。年少的时候，一点点的经历也被夸大其词，用来骗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