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轩见慕伊如此盛赞自己心里大受感动,更是懊恼不已,幽叹一声,“每次危难时刻,我都做不了什么,我多希望替你爹挨那一剑的是我!” 慕伊一听,脸色瞬间变了样,气的扭过头。他坐起来,扳过她的身子,“怎么了?” 只见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滴到手背上,他登时慌了,忙轻柔的擦拭她的脸颊,“怎么掉眼泪了?我说错什么了?对不起!你不要哭了。” 她抬起头,泪光盈盈在眼眶打转,嗔怪道:“你怎么能说那种话呢?我不要你替爹受伤!我不要你们受伤!你要是受伤了,我会好难过的,我会哭死的。不会武功就不会武功嘛,只要我们好好的就行了呀……” 她越说越激动,不知心底何时压抑着这些情绪,像倒葫芦车似的,全宣泄出来。 他立即将她拥入怀里,轻声说:“好好好,是我在胡思乱想,我再不说这个话了。” “想都不能想!”她扬起小脸,目光灼灼。 他嗯了一声,吻上她的唇。她热情生涩的回应更让他心生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浅尝不够,不知不觉两人都加深了这个吻,宣示对方对自己的重要性似的,吻得越来越热烈。 他的狂吻让她躺在床上,有些招架不住,见他欺上身来,她慌忙的闭上眼睛,感受到他身体的重量,不及在她心里的分量万分之一。 吻得还不够,他渐渐流连在她的下巴,她的脖颈,她的锁骨……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喷在她脸上似有摄人心魂的魔力,她觉得痒痒的,软软的,酥酥的,麻麻的,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好长一会,他停了下来,抱着她,静静的抱着,最后吻了下她红透了的面颊,翻身躺下。 “坏人!你是个坏人!”慕伊红着脸,伸手挠他痒痒,他猝不及防,呵呵呵的笑起来,一边挣扎一边笑。 “你喜欢呀。” “我才不喜欢呢。”她手上的力度更加大了些。 “真的不喜欢吗?”他抓住她的手,反扣在她的头顶,她倔强的转过脸。 他另一只手空出来挠她,“嗯?真的不喜欢吗?” “啊!啊!嗯!啊……”她不住的挣扎,伴着断断续续的笑声,“我错了,不来了。” “喜不喜欢?”他挠痒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会,又加快手上的速度,在她胳肢窝,腰上挠起来。 她终于坚持不住,大叫:“喜欢,喜欢,喜欢!” 他满意的松开手,她却一下子跳开床,一溜烟功夫跑到门外,淘气的说:“不喜欢,我才不喜欢呢。” 他笑了,心底的闷闷不乐早消散在九霄云外了。 此时的原城,正如火如荼的训练士兵。他们都说,刺史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严苛的过分,像把毕生精力都放在训练上,训练时长超过了应有的一倍。 冬寒腊月,天亮的很迟,鸡叫的第一声,原城特训兵们立即起身,摸着天黑,跨过屋顶,穿过田野,矫健的身姿在朦胧的夜色中前行,抵达廖无人烟的空草地上。 “太早了吧,这么冷的天。”一士兵忍不住哈气,反复搓着手,抱怨说道。 “刺史也和我们一同起身,一同操练,就别抱怨了。” “他自己热爱训练,也别犯带累我们,明明不用这么不分昼夜的练习。我可听说了,刺史是因为他的心上人离开了才把所有时间花在我们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 张宸从树梢背后走出来,立在光影下,高大挺拔的身姿倒在地上的影子也那么修长,他冷漠的看着那个抱怨的士兵,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让他出列。 “你打赢我就可以回去了。”他不含温度的声音,融入这寒气中让人骤然一冷。 士兵知道自己的话被他听见了,不禁吞了下口水,谁能打赢你,你要公报私仇就直说,不就是要教训我吗? 他拔出剑,把剑鞘扔在地上,手执剑柄对着张宸靠近,张宸步步后退,用剑尖端一挑抽出身来,他扑了空,转过身看着他。 如此进攻三次未果,又见张宸气定神闲并未真正发力,他有些气恼,怒吼一声,再次刺过去。 张宸一挡一跳,一个翻身一个回旋踢,长剑回鞘,抵在士兵的喉咙,电光火石的刹那赢得他措手不及,观战的人都看得眼花缭乱。 士兵忿然的瞪着他,明显不服气。 “你今天的训练理应多一倍吧。”他说的云淡风轻,投射而来的目光也云淡风轻。 “我不服!每天的训练已经超支了,还怎么再多一倍!我们这么拼为了什么?需要我们明天就上战场吗?”士兵是个实诚人,推开剑柄痛快直接的将心里话说出来。 “未雨绸缪!兰域与我们近两年没交战而已,随时可能爆发,我们原城就是第一道防线。”他说的斩钉截铁,显然,充分做好了赴战场的准备。 “这样啊。”士兵拍拍身上的泥土,黝黑的脸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尤为明显。“那我们更不用操练了。” 张宸侧目凝视着他,只听他解释说:“兰域与我们大盛联姻了。听说要从三位公主里选出一位来和亲,兰域王子翔喑一个月前已经从我们城门口经过了。” 这个消息一下子窜入张宸心里,敲击着他,与她有关,与青霓有关。 前几天他得知青霓成了公主,他不喜不悲,觉得没什么,可听到和亲一事,他的心开始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