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对着秦嫣,没有说话。
早已习惯司澄的冷漠,秦嫣不甚在意地勾了下唇:“今晚是繁花似锦新装发布会的盛宴,你肯留着安锦锦在夏城,独自祭奠我哥哥,看来他也不枉因你死一遭了。”
她想上前帮秦江添点香油,可男人却先她一步拿了木勺。
烛火明明灭灭,映照得男人的背影更加孤高。
秦嫣定睛看着,嘴角不觉浮起一抹浅笑:“司澄哥哥,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清冷,眉目肃雅,沉默寡言。不过那个时候你比现在好点,你对我,虽是客气,却还不至于不搭理,如今想想,那段我未受伤你却还愿意友善对待我的时光是最美好的了。”
她缓缓走到窗前,隔着玻璃,注视天边幽亮的月:“我迄今都想不出,在你堂哥对我痛下狠手的时候,我是哪来的毅力坚决不肯给你打电话,那时的我,应该是喜欢你到了极致,也到了忘我的程度。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我到后来是这么敌视的关系,我还会不会那么顽强地一声不吭。”
男人对秦嫣的话充耳不闻,始终都在认真地添加着香油。
他的冷映在她眼里,让她说不出的难受。
即使是在她亲哥哥的长明灯前,他依然对她挤不出一丝半毫的情谊。
“司澄哥哥,你不理我,是不是怕我会对你有所纠缠?”秦嫣轻飘飘的语气含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在你把我交给陆骁的时候,在你狠狠扇我一耳光的时候,在你任我关在拘留所的时候,我对你的心就已经冷了。”她看着男人的背影,眼底浮上一抹寒,“今日,我过来与你相见,只是想要个公道,我想问问,你欠我们秦家兄妹的,你打算怎么还?”
男人动作一顿,秦嫣见状,语气更为凛冽:“你害我大好年华毁在一群禽兽手下,你怎么还?你害我哥哥年纪轻轻走上黄泉,你怎么还?你害我父母心碎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还?”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到后来,胸腔都不受控制地起伏,“你不愿意照顾我到最后,那就一命抵一命,用你的余生跟我哥哥陪葬!”
秦嫣说着,从袖口滑出一把利刃,她紧握刀柄,冲着男人的后背刺去。
她知道,司澄不会有招架之力,她在进隔间时点燃的那支香会让他浑身疲软。
卖给她这玩意的人说过了,这种香,只对男人有效,只要这把匕首刺入司澄的身体,他就是想逃命,也爬不出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