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骨的冷风吹过,护卫在准塔身边的几个亲兵也不由得打起了哆嗦。
准塔坐在一个小马扎上,面前放着的是一个火盆,感受着熊熊炭火散发出的暖风。
虽然双是温暖的,但饥肠辘辘谁也受不了。准塔不禁又发了脾气:“做个饭怎么这么长时间!”
一名骑兵躬身道:“属下去催!”
“报!”一名传令兵快步奔来,面带愁容地说:“汉人在柴火里都放了火药,我们刚一架锅起火就爆炸了。死伤了好多士兵。还有一个牛录大人。”
“什么?”准塔一惊而起,怒道:“岂有此理!带我去看!”
于是准塔在传令兵的带领下来到了事故现场。这是一条居民街。士兵们本想用居民家的炊具做饭,不料徐枫他们在灶台里、柴火里都洒满了火药,别说是起火做饭,就是碰着一个火星子也会轰然爆炸。
果然,准塔举目望去,居民的房屋别毁自不必说,但见满地都是血迹,满洲士兵的尸体横竖八地倒在地上,惨不忍睹。
有些死尸的指上还夹着老鼠夹,同样是被夹的血肉模糊。“连老鼠夹都用上了?”准塔冷笑一声,心里却也有些忐忑了。
“都统,看来这里却是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啊!”一名梅勒章京上前说道。
准塔却将一摆,凝神道:“攻敌其次,攻心为上。哼!看来这帮乱民有能人啊!”
“那依都统的意思,咱们该当如何?”这名章京继续问道。
准塔微微一笑,说:“他们就是想激起我们的怒火,盲目出击,他们再诱敌深入,聚而歼之。哼!这点小把戏还吓不住我!”
他细细一想,便回过头来说:“吩咐下去,各营官兵不得擅闯民宅,违令者斩!所有人牵着马都到街上休息。斥候!”
“在!”几名斥候应声而来。
“去徐庄四周探查,发现敌人,速速来报!”准塔发下了命令,又露出了不无得意的笑容,说:“我就是要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
可是,准塔派出去的十多名斥候没有一人能活着回到徐庄。他们有的跌入了城外的陷阱,被削尖的竹子扎成了刺猬有的则被徐枫和姜洋领导的义军活捉。
当然了,斥候都是满人,也不懂汉语。就算捉住了他们也无法从他们口探知准塔的军情。所以这些被捉住的斥候也成了义军下的刀下鬼。
准塔在县衙坐卧不安,更有报告说粮道也受到骚扰。这让他更是窝火。发兵以来,一个敌人还没瞧见,自己就已损兵折将,更重要的是军心已有了些许的动摇。在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冬季的白天总是很短,直到天色擦黑,仍是不见斥候回来。准塔的心就更加慌了。他原本计划在这时候对河间府发动总攻,没想到如今却困在一个小小的徐庄,进退维谷。
他也想过,凭借优势兵力冲出城去,直奔河间府而去。可那样一来,军队必然疲惫,强行攻城就不会有必胜的把握了。
城外的徐枫和姜洋所率领的义军却是以逸待劳。他们吃了些干粮,握起大刀片子,腰上还缠上了一挂鞭炮。
“徐副元帅,地道挖得差不多了。”一个庄稼汉模样的人说道。
徐枫笑着点了点头,问道:“还记得咱们游击战的八字要义吗?”
“记得记得。”庄稼汉忙说:“敌进我退,敌疲我打。”
“好。”徐枫点了点头,便又伸招来不远处的姜晓妹。此时她正在惦着脚眺望远处。
“我们要顺着地道摸进城里去,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徐枫对姜晓妹说。
姜晓妹微微一笑,说:“那是自然。锣鼓鞭炮都备好了。不过……你们也要小心呀。”
这条地道在城外只有一个口,但在城里却凿了十个口,分别以牛棚、水井、棺材铺等作为掩护。这便是徐枫从电影地道战学来的。
要不是准塔来的迅速,徐枫真想多挖些地道,将整座县城都由地道贯通,那样的话,徐庄就真的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