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
“你们别太过分，难道我们说的不是事实吗？就你们那垃圾成绩，能不能考起大学都不一定呢，现在整天捧着个破笔记，看得懂吗？”
“有种再说一遍！”
两个班战火瞬间被挑起来，谁也不饶谁，开始只是口舌之争，到后面直接动手了。
场面一片混乱，周围的同学吓的急忙去叫老师。
莫辞在医学实验室，最近她很少去上课，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这里，所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教导主任很快就来了：“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了？是不是都忘了这是学校了？！”
教导主任怒气冲冲开口。
一班人见老师来了，急忙松手站到一边。
教导主任盯着十班学生，脸色铁青：“不好好学习就算了，还成天惹是生非，你们还想不想高考了？”
一班学生压着火气解释：“我们本来在学习，是一班的在那阴阳怪气骂人。”
“我们不过是说几句实话，你们就恼羞成怒了，成绩差还不让人说吗？”一班见教导主任怒火多数在十班同学身上，胆子也大了起来。
教导主任看向一班班长，开口：“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主任，是这样的，十班同学在看书，我们就是问问他们看得懂吗，本来我们是好意，想说他们看不懂可以帮帮他们，但是他们不领情，以为我们在羞辱他们，然后就吵起来了，接着就是你看见的这样了。”
“你胡说”
“闭嘴，”十班同学刚要反驳，就被教导主任呵斥住了：“你们自己心思狭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现在还不知道错吗？”
一班和十班不和，这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情，教导主任也不例外。
可他竟然偏心到相信一班愿意帮十班这样的谎话。
“行了，今天的事下不为例，要是再让我发现一次你们闹事，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你们不学习一班的还要学习，”说完教导主任怒气冲冲离开了。
一班同学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看见了吗？连老师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知道因为什么吗？因为我们是优等生，而你们，只配当差生，学校的升学率还是要靠我们一班。”
说完一般同学悠哉悠哉离开了。
十班的人站在原地，身上像是忽然被戳了一个洞，这段时间的斗志，激情，热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浓浓的疲惫。
他们平静的回到位置上，什么都没说，笔记本被放在一边，不再看一眼，脸上已经没有了怒气。
眼底一片空洞。
班主任来上课就发现大家不对劲，敲了敲黑板：“怎么了？一个二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之前不是还说要好好学习？”
有人忽地开口：“老师，是不是差生就注定了做什么都是错的，连学习都是错的。”
赵高朗一愣，终于意识到什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人说话，赵高朗看向张敬凡：“班长，你来说。”
张敬凡把事情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赵高朗猛地一拍讲桌，瞬间怒了：“你们在教室自习，我去找教导主任。”
他气的连门都忘了敲，直接就进去了：“主任，听说我们班和一班发生了冲突，事情是你处理的？”
“恩，怎么了？”教导主任喝了口茶，语气不太在意。
赵高朗压着火：“你怎么能跟我们班孩子说那些话？他们最近改变了很多，每天都在好好学习，为人师表，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他们，打击他们的自信心？”
教导主任脸一黑：“我冤枉他们？难道他们成绩差是假？他们打架是假？”
“这件事本来就是一班先挑起来的。”
“一班？一班都是乖学生，比较起来，你们班才更像惹事的，”教导主任半点不觉得自己有错，学校本来就是靠好学生支撑着，就算一班有不对的地方，那又怎么样？
“你你根本没资格当一个老师，”赵高朗气急，教导主任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赵高朗，我看你是不想在学校干了。”
“有你这样的教导主任，学校不待也罢。”
等赵高朗回到教室，同学们眼底燃起了最后一丝希望，可是等了会儿，见他一言不发的站在台上，眼底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黯淡下来。
原来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赵高朗垂着头，不敢看大家的眼睛：“同学们，不管别人说什么，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人生会遇到的事情很多，有公平的，不公平的，但是不管怎样，你们都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怀疑自己。”
刚说完，莫辞敲门：“报告。”
“进来，”赵高朗哑声开口。
班里的气氛太安静，莫辞一坐下就察觉不对劲了，她拧眉看向沈星辰：“怎么了？”
沈星辰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莫辞神色渐冷，眼底渐渐爬上戾气，目光扫过众人，原本还斗志昂扬说要为高考博一次的同学现在只剩下了失望。
班主任见人齐了，轻咳一声，缓缓开口：“各位同学，还有另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
大家没什么反应。
赵高朗继续道：“接下来可能会有另一位老师带你们班，我就暂时不带你们了，当然，不管是谁来，你们都要好好学习，我看了你们最近的表现，只要坚持下去，高考一定会有很大的突破。”
赵高朗越说越无力，他知道，这时候其实再多的大道理都没用，可是除了这样，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十班同学猛地抬头：“教导主任逼你辞职了？”
“不行，我们去找他”大家说着就要起身。
“同学们，等一下，”赵高朗及时喊住了众人：“你们不用去为我求情，我也不希望你们去为我求情，就算我不教你们了，也还有其他更优秀的老师来，你们什么都不要想，只要继续向前就行了。”
大家拳头都捏紧了，胸腔涌动着一团火，就等着爆发。
啪！
莫辞把书不轻不重丢在桌上，嘴角浸着笑，然而眼底却没有任何温度，只剩下凉薄与戾气：“什么时候十班的人这么好说话了？”
她缓缓起身：“被人欺成这样了，场子不找回来？”
大家看向莫辞，不知道怎么了，心底忽地涌起一阵热血，情绪隐隐激动。
赵高朗也愣了愣：“莫辞，你要做什么？”
莫辞轻笑一声：“老赵，你安安心心在学校待着。”
说完看向身后同学：“走，辞爷带你们去一班砸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