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容我先喝口水。”
“哎,要是那边的风月事与咱们不相干就少提,免得叫公子烦心。”阿紫心细,总怕伤了萧梦笙。
“我无所谓,看他那么兴奋不像坏事,咱们的豆豆管家愿意讲不妨听听。”
萧梦笙跟侍从也混得随意,其实豆子那张叨叨嘴多半是她惯的。
“对咱们当然不是坏事,咱就偷着乐吧,不过对那边就难说了,这个年过得是鸡飞狗跳。”
“哎呀你到底有没有正题,不说我走了。”
“小黛姑奶奶瞧您那急脾气,好好好我说,沈艳君栽了,她不是总炫耀比公子得宠吗,太妃严命王爷每月至少要有三晚上陪她,结果怎么着,原来王爷碰都不碰,两人一直是一个床上一个藤椅就这么穿得严严实实过夜的。”
“你听那顺香说的,她一个厨娘,内闱之事如何得知,别是捕风捉影瞎编派。”
阿紫提出疑义,豆子十拿九稳:“不是听说,是好多王府下人看见了,这么回事,初一那天太妃又让王爷上沈艳君房里,王爷就做个样子,照旧在藤椅上和衣而眠。可沈艳君总这样不甘心呐,也不知哪儿学的龌龊手段,竟在屋里点起了迷情香,这在宫中都是禁忌,迷香伤害极大,好在那位王爷也不含糊,武艺傍身尚能保持一线清明,愣拿匕首捅了自己肩膀一刀,又吹起骨笛呼唤侧妃,红梅可是江湖中人哪是好惹的,拎着刀就来了,一脚踹开门,见睿王爷浑身无力倒在床上,血呼呼上衣都给扒光了。”
“当时便要砍沈艳君,那位被吓得直喊救命,把太妃和前后院儿的下人都给惊动来,侧妃一刀劈断沈艳君的床,让人背起王爷就回自己屋,沈艳君不占理,太妃也不好袒护她,这次沈大侧妃的脸算是丢尽了,听说躲着好几天没敢出门槛儿,原来平时得意都是假的,没被装什么有宠爱,还跟公子显摆她会有子嗣,我看她有个蛋”
“行了,越来话越糙,别污了公主耳朵。”豆子想必唾沫星飞溅又刹不住闸,阿紫只能赶快给他叫停。
窗外花奉华听着也觉浑身发烧,当真少儿不宜,反正不干公主的事,王府里爱怎么折腾都随便。忽然想到烤肉,还是马上去厨房吧,晚了保不准真没了。
屋内萧梦笙似有所悟,怨不得良成玉初三那日显得无精打采,原来经过了这一出。
良成玉倒掩饰得很好,自己未察觉他肩上有伤,他也未洞悉自己患病,大概都说不上很了解吧,难怪要他安置就寝他会反应激烈,定是落下了心病。
由此萧梦笙完全理解良成玉那天的表现,并不怪他,反而很佩服,果然钟情一人,为不背弃诺言哪怕伤害自身都不在乎。
萧梦笙想来对这样的人自己不该再有奢望了,不该妄图在驸马对红梅的爱里分得一羹,那样他的爱不完整,施舍来的情义也并非自己想要的。
倒不如听司马清风一句劝,能放下的就彻底放下,往后走好自己的路,即便注定孤独寂寞,也是留住至诚本心博个纯粹干净。
过了初五年假结束,又迎来新一年忙碌,皇帝是萧梦笙的兄长,如今劳累难免精力不济,朝务还是多依仗睿王和诸位肱骨。
另外皇子中较年长的魏王韩王也成熟起来,开始入殿听政参与国事。
这日良成玉巡视完军营,被下属建议去附近西山赏雪,大伙儿一番兴致不好推却,便三五人打马同行。
新春好兆头,刚降过一场瑞雪,良成玉登山远眺,却见前方空场停着几辆车马,不知哪家眷也来赏景,比自己捷足先登了。
“那不是公主吗,驸马爷怎的连自家正妃都没看出来”
军中副将杨泰嘴欠,没眼色提上一句,良成玉再仔细辨认,这人果真是萧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