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穿一件黑色卫衣，头上簪发的笔已经取下来了，把卫衣的帽子扣了下来，压着的头发边儿露出来一截。

他实在不想来这个地方，但是耐不住萧棠软磨硬泡，一直说什么“退休”的话。

年纪轻轻，不求上进，光想着退休了。

周琦正在楼下等着，见“萧棠”远远走了过来，就迎了上去。

“你行啊，萧棠，有你的。”

一看到“萧棠”，她的笑意就忍不住了。

陆暮双手插在裤兜里，看了周琦一眼，没有说话。

周琦现在正在兴头上，没有注意到“萧棠”有什么不同。

“快上去吧，经理要见你呢，可能要跟你商讨以后的发展方向和资源什么的吧。”

周琦走在前面，陆暮慢悠悠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办公室外，周琦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出来一道声音。

“张经理，萧棠来了。”周琦对里面道。

“好，你先出去吧，我单独和她谈谈。”张经理低着头看着一份文件，头也没抬。

“好。”周琦退了出去，还把办公室的门小心关好。

“你先等会儿。”周琦走后，张经理依旧盯着手里的文件看，随意吩咐陆暮道。

“嗯。”

陆暮淡淡应了一声，自顾走到经理的桌子前，拖开了凳子坐了上去。

陆暮不知道经理什么时候能有时间，百无聊赖下，从裤兜里抽出烟，点燃。

经理听到打火机的声音，抬头。

只见“萧棠”坐在他的对面，悠闲地跷着二郎腿，头靠在椅子上，一只手随意搭在椅子把手上，一只手指尖夹着烟。

他们都说现在的“萧棠”开始甩大牌了，起初张经理还不信，现在他终于信了，面对领导，“她”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经理一眼就看到了“她”方才随手放在办公桌的烟盒上，是个小众牌子，张经理也抽烟，稍微了解一点，这个牌子好像不便宜。

果然是傍上大款，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

“跟领导说话能不能把烟灭了？”张经理看着“她”不耐道。

虽然他也抽烟，但是“她”难道不知道，不能在领导面前抽比他贵的烟吗？

这个规矩虽然不成文，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她“萧棠”是不懂，还是觉得她已经可以无视领导了？

“哦，好。”陆暮二话不说，还剩大半截的烟整个掐灭了。

这个动作不知怎么更惹了经理不痛快，但是也被他压了下去。

“我知道你自以为攀上了陆总就有高傲的资本了，但是我还是奉劝你两句，年轻人要脚踏实地点。

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没接触过几个有钱人。

别人带你进两次高级餐厅你就以为进了皇宫了，给你买两件奢侈品就以为花了大资本了，别人随便说两句话就当真心了。

这样的人，人生的天花板儿就到这儿了，永远成不了正房，没有内涵的人，人家看几天就腻了烦了。

到时候人老珠黄，你哭都没地方哭。”

张经理原本懒得跟她说这些的，这种靠身体搏上位的女人他看不上。

但是上头想要讨好陆总，想要重新考虑一下她将来的发展，才不得已想说两句话提点提点她。

陆暮闲闲散散玩着打火机，听着张经理的话，一言不发。

“而且。。。人家陆总压根儿就没想把你的身份公布。”

张经理打开手机，翻到微博最新的一条热搜放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