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委屈了。”邵兴旺心疼地看着自己曾经的恋人。
“嗯!”赵雨荷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赵雨荷又说:“狗子哥,我”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你就说。”邵兴旺安慰道。
“没什么!”赵雨荷回答道。
“受委屈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给我写信?”邵兴旺说道。
赵雨荷说:“狗子哥,我不敢去家里找你,也没有勇气到大学去找你。只能在节假日,在县城的火车站等你”。
“为什么不给我回信?”邵兴旺又问了荷花一遍。
“信都被我爸没收了。我爸说,如果看到我跟你交往,非打死我不可。”说着说着,赵雨荷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愤怒。
为了缓和气氛,邵兴旺故意岔开了话题。问:“这是你的孩子?”
“你混球!我哪有这么大的孩子?这是我二姐的女儿贝贝,你看不出吗?”赵雨荷答道。
“你老公呢?”邵兴旺问。
“还在我家住着。”赵雨荷说。
“离婚了,那你住哪里?”邵兴旺问赵雨荷。
“住我二姐家,给我二姐看孩子。”赵雨荷说。
“人家不是给你家把房子都盖了吗?怎么说离婚就离婚了呢?”邵兴旺疑惑地问。
“盖是盖了。不过,我写了欠条,我一个人想办法挣钱还他。”赵雨荷回答道。
“过完节,我就和村里的姐妹去深圳打工。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车站等你。”赵雨荷说,“今天我就想问你,你曾经对我说的话,还算数吗?”
“还,还,嗯还算数。”邵兴旺回答。
“那就好!狗子哥,我爱你!”赵雨荷说。
“我也爱你!”邵兴旺答道。
赵雨荷怀里抱着她二姐的女儿贝贝,在火车站堵截了邵兴旺十多次。这次,终于在月台堵住了他的狗子哥。她把怀里的孩子递给邵兴旺之后,转过身,去售票处前面的小商店,说给邵兴旺买点面包和火腿肠,说让他在路上吃。
邵兴旺接过软绵绵的浑身带着奶香味的孩子后,赵雨荷转身就走了。
这孩子刚开始很乖,不哭也不闹。邵兴旺抱着孩子,一直在月台等赵雨荷。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火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邵兴旺四下寻找赵雨荷,却发现她不见了。
远处明亮的车灯照进了月台,火车的鸣笛声再次响起,声音很大,拖得时间也变长了。也许是邵兴旺的紧张焦虑吓着了孩子,也许是火车的鸣笛声吓着了孩子,孩子在邵兴旺的怀里,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邵兴旺轻轻拍打着孩子的后背,嘴里不断地学着大人的样子安慰着说:“不哭不哭,乖,小姨马上来不哭不哭,乖,小姨马上来。”
火车上的人下来了,月台上等车的人开始上车。孩子还在他的怀里哭闹。赵雨荷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邵兴旺眼睁睁地看着这趟火车要错过了。
邵兴旺旁边车厢里的列车员向他喊话:“上不上车?要上,赶紧上!不上我就关门了!”
邵兴旺怀里抱着哭闹的小孩呢。这时的他,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他弯下腰,试图把孩子放在地上,一走了之,但面对这个柔软的还不会走路的孩子,他根本做不到。他尝试着做了一个放下的动作,然后很快又把孩子抱了起来。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给列车员说,“稍等一下,稍等一下。”
其它车厢的车门均已经关闭,旁边的列车员又向他喊话。
邵兴旺朝赵雨荷离去的方向大声呼喊,还是没看见赵雨荷的身影。当他再次试图把孩子放到地上,这时候,躲在墙角的赵雨荷现身了,跑过来一把把孩子从邵兴旺的怀里夺了过去,又把手中的面包和火腿肠塞到了邵兴旺的怀里。
火车已经启动了,离邵兴旺最近的车门还没有关,列车员一把拽住了邵兴旺的胳膊,把他拉上了火车。上车后,邵兴旺赶紧跑向车窗。他看见赵雨荷抱着她二姐的孩子边跑边喊,边喊边哭:“你答应我,毕业后一定回来娶我呀!一定要回来呀,不然我就死定了。”
邵兴旺一边招手一边回答:“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一到省城秦都,一到学校。学习、打球、逛街,一切一切的新鲜活动,让邵兴旺把自己说的这句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在知道荷花离婚之前,其实邵兴旺给荷花写了多封信,但一直没有收到荷花的回信。邵兴旺想,荷花嫁人了,有了另外一个男人的陪伴,肯定不愿意再与他交往了,就像线团一样,他们之间渐渐地陌生了,渐渐地断了联系。
但现在,邵兴旺知道赵雨荷离婚了,至于为什么离婚,他没有仔细询问,他也不好意思问,他怕一提起来,荷花会伤心,除非荷花哪一天主动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