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富见这汉子这般做派另外两人又不吭声,一副以这汉子为首的模样,心下已知这汉子便是这仨强人之首了。
他正欲上前伏低做小求那汉子行个方便,哪知那汉子却是跨前一步,抬起一脚便将他踹开,一双倒吊眼闪着精光来回打量着他们三人,最后定格在许元和孙惜年身上。
突地,为首那强人嘿然笑了两声道:“兄弟们你们看这俩小子细皮嫩肉的,就算他们身上没甚值钱的物什,光这俩小子倒也可以囤个冬了。”
其余那俩强人闻言,也都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被踹得踉跄了两步的赵富心中却是一沉。这为首的强人说的是道上的黑话,他走南闯北时曾听人说过。劫道的强人多是求财,但若是遇着年景不好,也会掳些人上山囤冬。
这所谓的“囤冬”,指的可不只是拿人当牲畜养着,待到粮食吃没了便宰了来裹腹还兼有暖床泄欲之意。
须知便是强人劫道掳人,也不可能每次尽皆都能掳到女子一窝子匪徒窝在山上兴致一来时没有女子,便是长相颇佳、身体纤弱的男子也可凑和。
眼下赵富见这三人三言两语间,便已经决定了要如何处置许元父子,却提都未提自己,心下已是明白,这些强人是不会留他性命了。
赵富心知他们皆已陷入险境,怕是无法全须全尾地脱身。他也是个果决之人,当下心一横,已是有了定夺。
就在赵富正要有所行动之时,为首的强人也朝他那两个同伙使了个眼色,余下那俩强人心领神会,提起钢刀大喝一声,便朝着赵富扑来。
眼见那两人来势汹汹,赵富非但没有闪避,反而任凭自己背心大开,不管不顾地朝着那为首的强人扑过去,口中大声喊道:“元弟速速带年儿走,这三人交给为兄拖住便好!”
他本想着自己便是拼了性命,能将这仨强人拖个一时半会,也好让许元带着孙惜年跑出些距离。若是他们侥幸逃掉,他便是死也能瞑目。
哪知眼角余光一瞥,赵富不由大急。也不知许元是不是被眼前这阵势给吓傻了,竟是木头似地杵在那里动也不动。
他这一急,动作便不由微滞了须臾,为首的强人却瞅准这个空当侧开身去,避过了扑将过来的赵富,快步向将孙惜年护在身后的许元走去。
赵富扑了个空,想再回身去救,却已经被余下的那俩强人一前一后堵住了去路。
却说另一边,为首的强人见许元呆站在原地,只道“他”是被自己这仨人的凶狠给吓怕了,心中不由鄙夷:当真是个小白脸,比一些有骨气的文弱书生还没胆色。不过这般也好,只须在这小白脸面前把他大哥给杀了,保准便把这小白脸吓得尿了裤子,跑也不敢跑了。
至于孙惜年,为首的强人便是不放在眼里了。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破孩子,还能得跑上天去不成。
这般想着,为首的强人口中便毫不留情地嘲笑开去。只听他道:“你这小白脸倒也乖觉,这会乖乖束手就擒,跟爷爷们上山,把爷爷们伺候好了,爷爷们倒还能叫你多活几日。”
他说着便要伸手去擒住许元,看得另一旁正空手对着两柄钢刀,还要分神看向这边的赵富目眦欲裂。他正想拼着挨上几刀也要跑过来拖住那为首的强人,却见许元倏地有了动作。
就在那强人伸手朝她探来之际,许元的眼光蓦地一凛,脑中一些画面倏地飞闪而过。
下一瞬间,她的身体已经反射性地行动起来。她一手探出,电光火石间擒住那为首强人的腕关节,同时提膝上顶。
为首的强人对许元本就不屑一顾,压根就没有防备她会对自己出手,加之两人离得又近,许元出手那叫一个飞快,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裆部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膝撞。
“啊”
剧烈的痛楚直叫为首的强人当场便惨嚎出声,下意识夹紧了双腿想将身体弓成虾米状。
却未料许元并未就此罢手,竟擒着他的腕关节顺势便将他的胳膊反转,另一只手已经飞快地捏住他的后颈,手上用劲一个大力扭转
只听见“咯啦”一声,为首强人那声才出口的惨嚎便已戛然而止,壮硕的身体也突地变得像根面条般,随着许元捏住他后颈的五指微松,便软趴趴地摔倒在地上。
她这一系列动作疾如迅雷烈风,从擒住人再到捏折颈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熟练得宛如已经做过无数遍似的。
围攻赵富的那俩强人,本就是因着突然听到为首强人那声惨嚎才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