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如渊见他要走，忍不住出声叫住了他。“受了伤还要赶着回山上啊？”

沉钰应声停下了脚步。

是的，他受伤了。昨夜如渊与饕餮缠斗将饕餮打跑，后来饕餮之所以没能回过头偷袭，便是跟随如渊之后而来的沉钰断后，才免了饕餮对他们的纠缠。

“先去疗伤吧，就算是你，与饕餮交手能将它彻底击退，也是损耗了元气的。”如渊和饕餮交过手自然知道那厮的功力深浅，饕餮虽不如睚眦那般记仇，却是个贪婪成性的家伙。他们昨夜一队人之中，小师叔陆昭昭毫无功力修为，临音不善争斗，只他一个能应付得了的，饕餮既是冲着顾少恒来的，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如若不是沉钰断后免去了他们的后顾之忧，更不知饕餮会不会一路尾随伺机偷袭，那时候他必定会护着临音和小师叔，那顾少恒就难免有性命之忧了。

只是沉钰素来不善言表，前脚才因是否搭救顾少恒一事与陆昭昭起了争执，后脚若让他立刻承认，他是不放心陆昭昭设计干涉顾少恒命运而前来暗中保护的，也是不太可能。

瞧着自家那位面冷心热前后脚自行就打了脸的师兄，如渊倒是也没有继续拆他的台，只是将他带回了自家的房间，助他运功疗伤。

“其实我觉得，咱们那位小师叔也不见得就是个胡作非为刁蛮任性的主儿。”如渊试探着，趁着沉钰闭目疗伤无法反驳的空儿，对他洗脑小师叔的种种优点。“我觉得小师叔还挺可爱的，你想想啊，自打小师叔来了咱们栖玄山，虽说整日里是鸡飞狗跳的，可一向严苛一本正经的大师兄都被逼得天天脸色发青。也就是你们几个年岁大的，天天盯着人家小姑娘觉得人家怎么样不如你们预期得稳重、大方，可是咱们山上那年轻一辈的弟子，哪个不喜欢跟她凑在一堆儿玩的？我跟你说啊，你们几个老顽固加起来的人气，都不见得比她一个人高”

“什么时候不学无术也成了优点了。”沉钰道，闭目养神运功疗伤的样子，着实好看得很。“她不懂事，带着山上的弟子一起胡闹，你和临音不加阻止还陪着她胡闹。”

“话不能这么说，要说起来小师叔是你执意要带回来的人，你只是以为她应该是一个知书达理落落大方温柔贤惠稳重干练的女人，但你带回来的这个叫陆昭昭的女人，却和你想象得不太一样。这不是她的问题啊，这应该是你的问题。”如渊给他捋了一下逻辑，最是清楚沉钰现在到底闹什么别扭。

在见到陆昭昭以前，每个人都以为陆昭昭就应该是那样一个女人，也只有那样一个女人，符合他们心中架设出这个世界的形象。

可是偏偏的

沉钰带回来的陆昭昭是一个贪小便宜、好逸恶劳、贪生怕死且略微有些无理取闹的女人，一下子就打破了他们心里对于创造出这个世界的那个女人的美好幻想。

“是我的错。”沉钰承认了。

在陆昭昭这件事上的确是他欠考虑了，高估了陆昭昭的“人格魅力”。

不过要说起来，他们对于陆昭昭的失望，也只是因为陆昭昭没有像他们希望中的那么出类拔萃，一眼看上去就好像能够解决这个世界里即将发生的事情那样。除了他们这一代人中以沉钰和崇炀为首的个别师兄弟以外，栖玄山现如今的弟子对陆昭昭倒是赞不绝口，可能正如大师兄崇炀所说的那样“臭味相投”吧。

“人嘛，都需要有个适应的过程，你们都觉得小师叔顽劣不堪，可是仙尊却始终相信小师叔，还亲自点头收了小师叔为徒，这就说明小师叔身上也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如渊相信陆昭昭身上肯定是有优点的，要不然，仙尊怎么可能收小师叔为亲传弟子呢，自七万年前那场恶战之后，仙尊的亲传弟子皆丧命于那场神魔之战中，七万年来仙尊并没有再收一个弟子，直到陆昭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