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不愿意发誓了。”公孙雪淡淡出声,嘴角带着一抹极其浅淡的笑。话罢,站起身来,又道:“既是如此,就请回吧,唐小姐。”
唐晚凝瞧着她,只觉得公孙雪整个人瞧着却是如冰山上的松柏一般,整个人又冷又硬,她脊背蓦然一愣,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随即忙前抓住公孙雪的衣裳伤情道:
“雪儿,不是我不愿意发誓,你我一同长大,我对你如何,你该是最清楚的,我怎会对你说假话?又怎会盼着将军府不好?我是在将军府长大的,将军府也是我的家啊,你们也是我的家人,我自是心心念念地盼着你们好。”
“我说的没有半句假话,可就算如此,我怎能发这样的毒誓呢?你们也是我的家人,纵使是几句言语,我欧耶不愿意让你们有一丝一毫的不好。”
公孙雪回过头来好笑地看着她:“唐晚凝,你若说的是真话。发誓只会让上苍感动于你的诚心。只会让我们更加信任你,上苍公正,神明亦是有情,他们是不会惩罚一个真诚之人的。你若真的真挚,又何必有所顾虑?”
“相反,你既有所顾虑,那便是你所言不真诚,既是如此,你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呢?”
公孙雪说着,见唐晚凝脸色霎时间白的没了血色,心下讥讽一笑,从她手中扯过自己的衣裳,道:“唐晚凝,有些事,我不愿意多说,更不愿意让彼此失了颜面,你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一别两宽,互不理睬,便是各自安好,你若非要来恶心我,就别怪我不顾念一起长大的情谊了。”
话罢,站起身对着侍女吩咐道:“来人,送唐小姐出去。”
“是,大小姐。”侍女应声,上前来将唐晚凝从地上搀扶起。
而唐晚凝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般,任由别人拖着她。直到出了厅堂,方才猛地回神:“雪儿,你既是不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话罢,猛地甩开两个侍女,朝着厅堂前的柱子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快要撞上柱子的瞬间,公孙雪身子如光影一般,顷刻间便移到了门口,一手便抓住了唐晚凝的衣裳,阻止了她的自残行为。
“唐晚凝,就算你活着没意思,那也是你的事情。你若真想死,回到唐家,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慢慢死,你如今在这儿撞柱,怎么?你是想让世人以为是我将军府逼死你的么?”
公孙雪色厉内荏,句句逼问。
唐晚凝原本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但她并未真的打算寻死,只是想让自己受个伤,如此,也好叫人知道这将军府是如何多多逼人,而公孙雪又是如何不顾及过往情谊,逼死一同长大的姐妹的。
只可惜,公孙雪武功好,轻功好,以至于她的所有打算,都在顷刻间化为泡影。
“雪儿,不是这样的,雪儿,你听我说,我只是很难过。我并没有想让将军府不好,雪儿,你信我。”唐晚凝泪如雨下,哭的好不伤情。
公孙雪实在是不想跟她来回来的绕圈子,只道:“唐晚凝,你怎么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在装模作样了。”
说着,抓起唐晚凝的衣服,直奔府门而去。
唐晚凝就算诡计多端又怎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计谋都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