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野心,有魄力,有狠辣,亦有心机,却偏偏忘了民心和包容。
明明是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该勇时不勇,该退时不退。
他叹了口气,在护卫进来前,轻声问:“对一个已是任你拿捏的人,你都说不出你厌恶他的理由?”
太子冷冷地看着闻光寒,低声道:“若非为了父皇,我早将你下狱了。”
“一样。”闻光寒第一次笑了。
太子冷冷地看过来。
闻光寒道:“若非为了陛下,我早一枪送你上路了,免得留在世上恶心人。”
说罢,转身就走,徒留太子在他身后气得脸红脖子粗,扬言撤掉闻光寒一应家什和吃食。
在闻光寒被关在宫中的时候,诺久书焦急地打听消息。
她真的有点怕太子又会把闻光寒给丢西北去。
晚上,诺久书正闭目休息,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久。”
诺久书一愣,随即便是惊喜,“阿寒。”
当初知道闻光寒要去战场,诺久书嘴上没有多说,私下里给闻光寒的小包里塞了不少东西。
除了药品、地图那些东西外,还有不少诺久书新兑换的东西,其中就一张通讯符。
只是因为符纸珍贵,闻光寒一直没舍得用,如今倒是用了。
惊喜之余,诺久书已经下意识给自己做了一番迎接坏消息的心理建设。
“阿久,今天我和太子撕破脸了,你做好准备,等……等陛下仙去,我就离开京城,我们一起离开大郢。陛下他也没几天了。”
对方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诺久书又欢喜,又担忧。
“那你有危险吗?”
“没有。”闻光寒轻笑出声,“你忘了你给我准备的东西了吗?除了药,其他的东西我一点都没动,他们奈何不了我。”
闻言,想到自己准备的那些东西,诺久书也安心了两分,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
“陛下他真的……”
“嗯,这几天都吃不下多少东西了。”闻光寒的声音有些落寞。
“阿寒……”诺久书想要安慰他,却一时想不到要怎么说,她的嘴一向笨。
闻光寒道:“不用担心,人都有这么一遭,他也算是寿终正寝。”
“嗯。”诺久书低低应了一声,转而道:“阿嵩过两天就要去京城准备参加春闱,我陪他一起去,顺便接你回来。”
“不必。”闻光寒道:“西北战事吃紧,北矛虎视眈眈,春闱……春闱说不定会推辞,你们别来了,我不会有事的。”
诺久书听到这话,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她早就有所准备。
也正好,春闱推辞,闻立嵩留在这里,家里有他在,她也能放心一二。
但是京城,她是要去的。
诺久书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愿,闻光寒有些无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