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襄王赏识,实乃长靖之幸。”曲长靖爽快答应,然后话锋一转,露出点惭愧之色来,“只是长靖身兼禁军统领,城中禁军调遣皆需我批准,怕是难得空闲陪王爷做这雅兴了。”
襄王又是遗憾,曲长靖又描补了一句“若是哪日长靖空闲,到时亲自去射杀猎物呈给襄王,全当赔罪了。”
“诶,少将军年少有为,这是好事,那需要向本王谢罪呢。”襄王极其大方道。
“其实鸢清还挺羡慕王爷的。”孟鸢清道。
“哦,此话何解?”
“王爷您从前为国效力,劳苦功高,如今功成名就,安享世间富贵繁华。这满园菊花,寻常人眼里就只知道好看,我们这等粗人眼里便是关外漫天风沙和霜雪,而王爷眼中便是无限雅致。王爷从前能叱咤风云,如今能安享太平,试问这世上有谁会不羡慕呢?”
孟鸢清这番话说得极为活泼轻快,仿佛少女口中畅意的歌谣,听得襄王心里又自在又高兴又让他深思。
“县主所言极是,我如今可谓是天下第一富贵闲人了。”襄王笑道,“如今海内太平,关外又有孟将军威名赫赫,我呀,最是省事快活的了。”
孟鸢清闻言也发出了银铃般的清脆笑容,听得邱琰那叫一个牙根痒痒。
曲长靖看着孟鸢清的侧脸,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敬佩之意。
从前在关外时,他与孟鸢清时常打闹比试,常常甘拜下风。可是这是第一次没有比试,没有争斗,他对孟鸢清起了一股从前从未有过的敬佩来。
难道京城这些年里,孟鸢清竟不知不觉地学会了如何用语言震慑人不成。
曲长靖一边佩服,一边突然觉得当年单纯开朗的阿鸢,如今有了心机城府,想来定是这些年在城里吃了不少苦摔了不少跟头所致。
回想当初自己对她心生芥蒂,曲长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孟鸢清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学会的这些,而他作为她的师兄,不仅没能保护她,也没有理解她,最后还和她起了误会,实在不该。
正想着,孟鸢清忽然回头看曲长靖一眼,发现他一脸神游,于是一脚过去在他小腿上踹了一下。
曲长靖杯中的酒洒出几滴,他回过神来放下酒杯错愕地看着孟鸢清。
“王爷,您看。”孟鸢清撒娇道,“您府上的美人,一个个长得比花还好看,把我这没见过世面的师兄看得眼睛都直了!”
襄王捧腹大笑,乐得合不拢嘴,韦济宁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邱琰幽幽地瞪韦济宁一眼你笑个鬼啊!
韦济宁立马闭上嘴,对着曲长靖露出不屑的目光来。
“若是少将军喜欢,你看上了哪个只管开口,本王立刻送了你。”襄王也非常大方道。
“不不不。”曲长靖连说三个不字,非常慌张的样子。
“不用不用,长靖不敢,王爷不必……”都快语无伦次了。
“少将军何必如此客气。”襄王被曲长靖这模样又给逗笑了,“几个美女而已,我还是送得起的。”
“真不用真不用。”曲长靖摆摆手道,憋了一会话,把耳朵根都涨红了才道,“长靖粗人一个,府中也没有弹琴吹箫的好让她们跳舞,王爷把美人送给我也是白糟蹋了。”
孟鸢清憋着笑容,没有想到,她的师兄还挺单纯的。
真以为襄王送美人给他是为了方便他回家看舞蹈呢!
“莫不是少将军心有佳人,怕心上人吃醋?”襄王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