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两个今日来,并不是邱琰为了太傅一职跑来笼络大臣,而是为了给韦济宁谋个差事。
当日大婚之时,孟鸢清捅破窗户纸之后潇洒走人,留下一地狼藉,邱琰为了安抚韦济宁被狠狠敲了一笔竹竿。
邱琰本来已经为韦济宁谋好了一个差事,可偏偏宣平侯夫人多事,嫌弃那差事不体面事又多,容易引人责难。
言外之意,就是要给韦济宁找一个事情轻,钱多,油水大的体面差事了。
当真是贪心。
尽管邱琰厌恶,可还是照办了,不过他也多留了个心眼,带他来襄王这儿某事。
一来襄王底下这样的差事多,二来它跟襄王也并没有多熟络,要是日后韦济宁在襄王底下吃了苦头,他也管不着。
只是没有想到,孟鸢清和曲长靖会来。
他们一出现,邱琰就立马意识到这二人是为了太傅之职过来笼络襄王的,立刻从心底提防起来。
邱琰内心对二人越防范,表面上越要云淡风轻,不能让人看出端倪。同时心里暗骂襄王这个老狐狸,他今日之举,无非是要试一试,谁更值得他出手罢了。
孟鸢清缓缓笑道“今日襄王赏菊,是风雅之举。只是鸢清看这秋高气爽,满目菊花盛盛,犹如金甲,倒让我想起关外的肃杀之意来。”
襄王笑道“安乐县主自幼于关外长大,与寻常闺阁女子不同,眼界也更宽阔些。这心性倒真有了几分菊花的傲然独立之意了。”
二人语带玄机,韦济宁个傻子听不懂,邱琰却听明白了,暗暗咬牙。
孟鸢清那番话哪里是在夸菊花,分明是在拿自己的家世说事。
有孟清野这棵大树在,谁能不给孟鸢清三分薄面?
邱琰越想越气不过,准备找话反击回去,却听曲长靖道“我在关外陪师父驻守多年,师父身上的盔甲都已经磨损暗淡了好几幅了。”
襄王开始询问一些关外的事情,曲长靖点到立刻地回应了两句。
三人聊得越发开心,襄王颇为向往的样子,可惜道“可怜我如今年事已高,身子骨也大不如前,不然还真想再去体验一把当年金戈铁马的日子。”
孟鸢清微微一笑,她目光微微一转,落到邱琰身上,漫不经心地收回来。
邱琰没把心思放在孟鸢清身上,倒对襄王的意思心领神会,笑道“王爷您言重了,您正当壮年,当年金戈铁马,豪情壮志不过区区几年之前的事而已。”
又笑道“近来秋日天气凉爽,动物也开始长膘,正是狩猎的好时候,不知道王爷可有意去狩猎一番?若王爷有意,邱琰愿为之效劳。”
“邱公子这番话说到本王心坎上了,正好本王近日在府里待得闷了些,想出去散散心呢。”襄王哈哈大笑。
邱琰心下一喜,瞥一眼孟鸢清,只见她含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下顿生厌恶。
“县主和少将军一同前去可好?本王也想见识一下,孟大将军教养出来的好徒弟的本事。”襄王道。
孟鸢清与曲长靖对视一眼,饱含着歉意对襄王道“多谢襄王相邀,只是鸢清自中秋之后,便日夜惊梦,精神多有不足,尚未调养过来,恐扰了王爷雅兴。”
襄王听了这话颇为遗憾,又看向曲长靖。
孟鸢清身体不好,曲长靖一个将军总不会为了那点事情养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