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三大武术世家深居简出,与外界交流不多。
但三家只见素有往来,他们之间的恩怨要追溯到数百年前,甚至更遥远的过去,老祖宗只见埋下的恩怨情仇。
一代代积累下来,后辈子孙不再提及前辈恩怨,却难免相互之间情仇牵扯。
为了和平,寻常事后不会有人刻意表达出来,久而久之在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只待合适机会彻底爆发,或将燃起滔天战火,谢、杨、朱三家必将卷入血雨腥风。
根据谢家长辈的说法,当初朱家答应朱梦蝶嫁入谢家,给谢文江当老婆,就是为了缓和双方之间的家族矛盾。
很可惜朱梦蝶逃走,朱家费了更多力气,耗费更大代价才摆平。
饶是如此,谁也不愿提及那令人脸颊火辣辣的过去。
尤其谢文江,表面上并不在乎的他自从杨秋心提起“朱梦蝶”这个名字那一刻起,心中就燃起滔天火焰。
所幸朱家没有庇护朱梦蝶,反而要以叛逃为借口,当众将其处决。
若不然,谢文江也难保自己不会旧事重提,与朱家好好理论甚至较量一番。
“姘头?”
谢文江俩眼一瞪,咬着牙问道:“那贱人在外面找了个野男人?”
“呵呵!多的我也不大清楚,很快你就知道了。”
杨秋心神秘一笑,转过身走向另外的人打招呼,反而将被她勾起了怒火的谢文江晾在一边。
“文江哥哥,你怎么了?”
不多时,与杨秋心模样颇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美妇走进来。
一眼找到谢文江,却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看。
有些担心的轻声询问道:
“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
谢文江唇角狠狠抽搐着摇了摇头,一把将年轻美妇抱在怀里。
这是他在被朱梦蝶的逃婚驳了面子之后娶回家的婆娘,来自杨家的女子杨秋陌,数年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为他诞下一双儿女,都是乖巧可爱聪明伶俐。
即便心中有诸多的不满,谢文江亦不愿在枕边人的面前表露,尤其此事关系到朱梦蝶,那个曾经令他颜面扫地的女人。
在自己老婆面前因朱梦蝶而愤怒,岂不是在告诉她心里还有那个女人?
“该死的!”
谢文江心里暗骂一句,别过头深深看一眼正与别人交谈甚欢的杨秋心,终是微微叹气。
杨秋心侧脸贴在谢文江胸膛,听见闷沉有力的心跳。
她知道自己男人心情不好,或许和朱家此次邀请有关,异彩连连的美眸中,淡淡的寒意一闪即逝。
“该死的朱梦蝶,你今天终于恶有恶报,感谢你把文江这么好的男人拱手相送,但我不会感谢你。”
“你让我男人伤心,令他颜面扫地,直至今日还有人在明里暗里拿那件事调侃于他。”
“……我恨你!”
时间悠悠,朱家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宾客,九成九都是受邀前来。
时间也逐渐临近午时三刻,朱家家主朱贤终于出现在大厅之内。
“家主到”
随着随从的一句拖声,一束束目光被吸引过去,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朱贤身上。
朱贤一脸严肃的虚压双手,示意众人安静。
“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我朱家做客,朱某在这里对在场诸位表示诚挚的感谢。”
旋即轻叹一口气,严肃的老脸一耷拉,露出深深的无奈与痛惜。
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家门不幸,出了朱梦蝶、朱厌这般不孝子女,叛离家族多年,害死亲生父母,今天居然还带着外人张扬跋扈的回来殴打我族子弟,对长辈出手竟狠辣无比……”
“朱某在这里向朱家所有人致歉,是我朱贤的管教不严和识人不明导致这一切,是我朱贤对不起大家。”
深深鞠躬,现场没有掌声,只有不可思议的目光一束束凝聚。
朱贤再次鞠躬。
“同时也感谢来自杨家、谢家的朋友,希望你们能帮忙见证一下,我朱贤虽然曾经有管教不严和识人不明的过错,但今天绝不会姑息养奸。”
“朱厌这叛逆贼子,朱梦蝶这不孝子孙,还有她从外面搞回来的姘头……”
“我将用他们的鲜血和头颅,向老祖宗谢罪,祭奠被活活气死的朱良,同时也给朱才等因此事被偷袭打成重伤的朱家众人一个交代!”
这时候,人群中传出一道尖锐声音。
杨秋心幽冷的开口道:
“朱家主,晚辈以为,朱梦蝶作为朱、谢两家联系纽带的任务非但没有完成,反而成为破坏两家和平友好关系的罪魁祸首,更令谢文江颜面无光……借此机会是否应该给谢文江一个交代,给谢家一个交代?”
嘶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要找茬,挑唆开始了。
朱贤有岂会不明其中含义。
这是要借谢文江的手,或者说是借朱、谢两家的恩怨,将其扩大化,从而加深矛盾,最好能挑拨是非引起更激烈斗争。
渔翁得利者,必是杨家。
然而即便他心如明镜,即便杨秋心是蓄谋已久,或者得到杨家授意这么说。
作为朱家掌事人,朱贤可不能犯低级错误。
即便他揭穿,对方不承认,反咬一口,岂不丢了更大脸面?
好在种种可能在抓到朱梦蝶的时候,朱贤就已经考虑到,专门邀请谢文江来,也是出于这方面考虑。
朱贤不疾不徐的微微点头,看向了谢文江。
果然,谢文江也有所感应,脸色不对劲。
依偎在怀里的杨秋陌秀美紧蹙,先是站起来狠狠瞪一眼杨秋心,冲她龇牙。
而后抱了抱谢文江给予安慰。
最后对朱贤抱拳:“朱家主,晚辈杨秋陌,作为谢文江的结发妻,不得不在这种时候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你能说出公道话?”
“和谢文江一个鼻孔出气,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毫无意义啊。”
“这是杨家挑唆成功,斗争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