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前一日童千自己口中所说,在海城,还从没有哪家敢不给童家面子的。
历来,都只有朋友。
海城童家权势熏天,当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偶有不知死活企图想要对抗童家的,也尽是些鸡鸣狗盗微不足道之徒。
如何想是另外一码事,倘若他们想要在童太子面前造次,与天方夜谭无异。
此刻,童彪备好车马聚集手下,浩浩荡荡一行数十人拥簇着老态龙钟的童太岁快步走出童家祖宅大门。
童千耳畔寂静无声,便是银针落地,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良久,童千鼻腔中泛出冷哼声,拖着不停颤抖的虎躯,跌跌撞撞坐回至座椅。
童老太爷教给他的做事方法,他无时无刻都牢记于心。
对于某些不开眼的家伙,永远都是八字铁令: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童千脸上浮起一抹阴鸷来,咬牙切齿冷声道:“你这是找死,李天浩!”
从童家祖宅出发的童太岁一行人等路过海城时,童彪急忙下车,他清楚记得,上月初八他将手下五名好手安插于此。
海城影响巨大,本就是公私两立的一个高等学府。
以童千那种掠夺式的经营手法,他自然不可能放过海城这块肥得流油的“猪肉”。
兴许外界鲜有人知,但在海城,童氏企业的的确确是占据着很大一部分持股。
想来这位十六岁考入大,二十二岁伯克利大学金融博士毕业的童家继承者童千,具有着尚可的经济头脑。
弹指间,此时已是日落月升。
夜空繁星点点甚是晴朗,天际之中仍旧飘荡着毛毛雨。
童彪迈开大步还未走进学校大门,却见一身材瘦削的社会青年慌慌张张从里面快步走出。
“小刘?”
童彪见小刘周身四处挂着零星的血迹,顿时警惕心大起连忙抓住他人。
小刘满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结结巴巴说道:“彪……彪哥……”
“前两天我不是刚告诉过你们五个在低调些吗?拿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啊!”童彪顿时勃然大怒。
小刘心惊胆战,忍着身上剧痛急切道:“彪哥,是因为大佬刘!”
童彪甫一听见“大佬刘”这三个字,心中顿生不详预感。
在小刘的带领之下,童彪跟随在小刘身后搭乘电梯,一路扶摇直上直奔海城六楼。
顺着电梯拐角,童彪冲了过去。
当他见到人满为患的走廊过道,整个人呆若木鸡彻底石化在当场。
那又是何等的惊人场面!
三十余人瘫躺在地上苦苦挣扎,一名少女颤抖着身子蜷缩在墙角,数不清的铁质棍棒散落满地。
一个年纪与童太子相仿的青年男子紧紧抓着刘东升的衣领,面露不屑讥笑。
此人就便是化成了灰童彪都认得,正是在这一天一夜以来,在他脑海当中印象犹如恐怖死神一般的李浩天。
童彪整张脸都气得涨红,小刘虎躯一阵颤抖,缓缓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