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隔着一层白纱,景司言目光精准第锁定在舒清妩脸上,根本不觉他是看不见的。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舒清妩心底骂了一声“狡诈!”不经意退开一步到沈春年身后。
“不劳烦先生了,这麦子脏乱,只怕会污了先生马车。”
“无妨,麦子放在车后箱即可。”景司言声音温润,当真一派谪仙模样。
舒清妩心里将他骂成马蜂窝,面上却不能表露。幸好她昨天又兑了两瓶烧烤酱,现在手里不过剩下一个点。
这般一想,舒清妩果断答应。
沈春年刚开了一半的口只得重新闭上。
木若扶着景司言上了马车,舒清妩找了外面的位置便坐下来,沈春年坐了另一边。
“这……二位怎么不进去坐?”
景木若出来,便见这幕。他是车夫,自然要坐外面,只是眼下已没了他的一袭位。
“不必了,搭乘先生的车已是幸运,怎好意思再进去打扰先生?”舒清妩早想好托词,沈春年是个老实性子,也跟着点头。
“可这……”迟疑了一会儿,景木若试图再次劝说,却被景司言一句话打断,“无妨,进来,木若,御马。”
“是。”
景司言一句话便堵死了舒清妩所有后路。
弯腰走进马车,舒清妩不由被眼前一幕晃了眼。
隔着一双布鞋,她都能感觉到脚下的柔软。地毯花纹简单,但舒清妩肯定,这地毯价值不菲!
马车内空间比她想象更加宽敞,中间置了张上好黄花梨木桌,三面座上垫的柔软狐裘皮,桌上摆的一套紫砂壶茶具,就连两边车帘都用银线织成。
以舒清妩的经验来看,这一套下来,够寻常百姓吃一辈子了。
可惜沈春年是个倔强的,看她进了马车,便回到外面的位置坐下。
偌大的马车内,只余舒清妩和景司言。
马车开始驶动,不知过了多久,响起景司言温和的声线,“最近花苗如何了?”
“先生放心,两百颗种子长了九成,现在花苗已有一节指骨高,长势极好。”舒清妩将早上自己看到的汇报给景司言。
点点头,景司言夸赞:“你做的很好。”
“多谢先生。”
马车再次恢复了寂静,舒清妩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她要尽可能保住自己这一积分。
没过多久,景司言再次开口,说的却是舒清妩近状。“听说你的面包如今在县城很受欢迎,可有机会再做几个给我吃?”
“自然,先生若是喜欢,明天便可以吃到。”
“好。”景司言应了一声,一时间也没了话,只是唇角几不可闻的勾了勾。
这丫头躲他,他自然感觉的出来。
但无妨,他今天可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亏了这一趟。
前往县城的路还有好长一会儿,他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