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意料之中，江有雪依然觉得浑身发凉，心底一声冷笑。真是好大一个恩典。她不得不做出高兴的样子，待琅琅退了出去，这位准太子妃坐卧不安地在屋内踱步。

计划要提前，她还得去找一趟阮叔叔。

萧诚这边更是热闹，不乏有宫妇前来道喜，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遥遥叫了一声“皇兄”，萧诚心下一凛，一转头，来人果然是萧穆。

“皇弟。”

皇后刚逝世没多久，却是静妃当了皇后、自己抢了本属于最该入主东宫的皇四子萧穆的太子之位。皇后之死虽与他无关，萧诚还是感觉到有些局促。

“恭喜皇兄了。”萧穆分明是笑着的，萧诚却觉得面上生烫，眼神闪避，只微微低头，算是谢过。

萧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萧诚的住处又怎么走了出来，他看着这个昔日与他亲厚的兄长，手在袖中成拳，指甲深深扣入血肉。

江有雪嫁给萧诚。

萧穆想起江有雪在火光中格外明亮炽热的双眸，她怎么说来着？萧穆，我能相信你吗？

他忘了问。那么江有雪，你呢？我能相信你吗？

如今耳畔群声鼎沸都像笑话，往日里对自己奴颜婢膝的面孔都围去了萧诚那里，人人都说萧诚是实至名归。

萧穆感觉自己被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