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芙蕖细细观察周掌柜毫秒之间的微妙表情想看出端倪,她见过的犯人没一千也有八百,此刻她可以肯定,这个周掌柜一定知晓内情,指不定杀人的便是他!
“少废话!咱们衙门办案从来都是人证物证只需其一便写案宗,探现场,抓凶手。你诸多辩解便是心虚,来人!带走!”王捕头一声令下,屋内即刻涌入数名持刀的捕快,将蓟芙蕖团团围住。
她双拳紧握护在胸前做防守状,“难怪自古便有屈打成招,今日算找到源头了!”
“大胆!怎敢如此同王捕头说话!”周掌柜见来人势大立刻挺直了腰杆道:“京城上下谁人不知王捕头断案青天的威名,岂容你诋毁!”
“不是吗?连事情来龙去脉都不清楚,便听一人之词,如何公允?”蓟芙蕖上下打量众捕快,见他们下盘甚是稳当,倒还真不似平日里抓的小贼,若是只有一个还好对付,此刻却是双拳难敌四手。
蓟芙蕖盯着冒着寒光的钢刀,继续道:“你们若有办法证明这地上的是人血,我便同你回去,如何?”
她昂头冲王捕头挑衅一笑,“若王捕头自诩公允,起码要让我心服口服。”
话落,小心观瞧玩不透神色,心想着只要成功转移了众人注意,便寻机会逃走。
王捕头未说话,周掌柜目露担忧,慌张开口,“您莫要听她巧舌如簧,分明是在拖延!”
“我看是周掌柜做贼心虚,贼喊捉贼吧!”蓟芙蕖放软声音,“冤枉我处理了尸体,小女子体弱,如何做得?”
王捕头微微颔首,低头沉思,捕快们纷纷侧目。
机会来了!
蓟芙蕖一拳锤在最近一人丹田,对方闷哼倒地,她撕开铁桶阵的破口,一脚踢倒摇摇欲坠的窗棂,翻身而出,她起身拍拍尘土,得意一笑,“亏得老娘踹碎过成百上千个玻璃!”
身后传来王捕头的哀嚎,“好个狡猾的女子,速追!”
蓟芙蕖冷笑,边跑边扭头去瞧那些捕快,半刻便被自己甩得没影。路过藤蔓缠绕的长廊,脑中记忆被点亮,循着隐约的画面找到府门,刚踏出去,迎面撞上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她闪身想绕开,男人右手轻转木轮,横身挡住去路,身后小厮持剑下劈,直指她的喉头,“何人莽撞?”
那剑刃离她只有半寸,带着森然寒气,轮椅上的男人低垂着眼,薄唇轻启道:“退。”
小厮收起剑锋,警戒之色却未消,就好像蓟芙蕖能对这个残障人士做什么似的。
“她在府门前!快!”脚步声杂乱而至,蓟芙蕖冲男人拱手作揖,“事急从权,江湖再见!”说完拔腿就跑。
“慢着。”男人发话,声音清冷却听不出情绪。
小厮闻言举剑一拦,蓟芙蕖踉跄后退,王捕头旋即赶到,绕臂按压将她抵在府门之上,“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爷也敢冲撞?”
王爷?
没想到这孱弱无力的小子来头这般大!
“她哪里会知道这些,否则也不敢在王爷的钱庄闹事!”周掌柜气喘吁吁赶来。
夜冥渊不喜吵闹,冷眼扫过全场,众人埋首跪地,骤然噤声,连微风拂面都能在耳畔落下踪迹。
蓟芙蕖不以为意,大喊:“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