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声“那我呢？”。

都不用看，曲婉柔就知道，来人必定是这位苏瑾小姐的亲生母亲，苏夫人姜萍。

姜萍穿着一身雅致的杏色羊绒套装，拎着一只黑色的小羊皮包，脚上踩着双舒适的羊皮平底鞋，也不敲门，直直地就走了进来。

秘书罗澄则是一脸无辜地站在她身后，满脸都写着“拦不住”个大字。

曲婉柔在显示屏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位女士到底对羊这种生物到底有多迷恋。

毕竟是长辈，以示尊重，她站了起来，报以一个被迫营业的微笑。

苏瑾立刻挽住对方的腕，撒娇道：“妈，嫂子把我做了几个月的案子给否了。”

“苏夫人。”这称呼随的苏琰，从没叫过这女人一声妈。

“听我女儿说，你又欺负她了？”姜萍对曲婉柔向来没什么好脸色，单刀直入。

曲婉柔笑笑，“工作上的事，怎么能叫欺负，我只是按规章制度办事而已。请言芊芊这件事，苏小姐她就做得不符合流程。来，您先坐。”

随即，她给外间的秘书打电话，让她送两杯茶进来。

“坐就不必了，我就是来给我女儿讨个公道的。”

姜萍仪态万方地把那只包放到办公桌上，“听说你经常刁难她？”

曲婉柔看着姜萍那张保养得当的脸，差点给她拍叫好，这屎盆子扣得可谓一个光明正大，简直比网上那些杠精还深得恶人先告状的精髓。

“哦，刁难倒是没有的，只是偶尔指出苏小姐业务能力上的一些问题。”她眨眨眼。扮无辜，谁不会？

平时在家里看曲婉柔都是和和气气的，没有想到她这回会当面顶嘴，姜萍的脸立马拉了下来，“瑾儿可是大的硕士，怎么可能业务能力有问题？！”

曲婉柔被俩母女弄得脑仁疼，“苏夫人，学历和业务能力没关系。”

“呵，我不管那些。”姜萍厉色道，“我女儿要谁当女主角，谁就必须是女主角。”

罗澄端了两杯姜茶进来，刚巧听到，也在后面翻了一个白眼。

自打今年这苏小姐进了公司，先是把自己当时尚女魔头，每天变着法儿地要求员工着装和妆容，不仅自己部门的人管，连其他部门的人也要管。

再后来抱怨装修不好设计不美观，把金融资本部重新装修了一遍，害的那几层办公的人搬了两次办公室不说，现在还在新办公室里吸甲醛，自己却天两头不来上班。

出差的事情从来不自己做，花钱请几个尽调公司的人，审计也不太敢管她。

她们这些员工私底下也八卦过，原本想着苏家也是延续了不少代的名门望族，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女儿，跟苏总实在差了些水平，感情是跟这位苏夫人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曲婉柔见状，给她使了个眼色，罗澄把茶水放到茶几上，悄悄地又退了出去。

“苏夫人、苏小姐，主演的事可不是我们公司随随便便说两句就算的。”曲婉柔也懒得继续跟她们扯，刚好，我这有冉导发过来的语音，您可以听一下。

曲婉柔拿出，打开微信，把冉导的语音功放出来：

“你们科云这次怎么回事？我这山里的戏刚拍完，女主角我和演员导演都没看过，就开始做宣发了？还是这种流量演员，这个言芊芊，就知道跑综艺，耍大牌，炒什么，什么p？就这，来演踏雪的女主角？如果主演必须是她的话，这活儿我没法接。”

苏瑾听完，抿了抿嘴唇，有些动摇了。

姜萍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

冉导？是哪根葱？能管到她家科云头上来了？

“你告诉这个姓冉的，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导演满京城都是。”姜萍扬起下巴，“他不想导了就不导，多的是人在后面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