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微微没再管它,摸出枕头下面的记本,打开,轻车熟路地进入邮箱,果不其然地看到了来自rl的邮件。
上面只有六个大字:“我走了,小师妹。”
陆之寰向来如此,绝不松松垮垮,拖泥带水。
行事风格和他用术刀的习惯一样,干净利落。
“谢啦,师兄。”她在心里默默说道,然后从被子的封印把自己解救出来。
她穿衣洗漱完毕,在小区外的咖啡店买了一杯咖啡、一袋面包,坐在店里享用完毕,然后才慢悠悠地步行到学校。
京大雅苑小区离京大的东门很近,法学院正正好就在东门的旁边,十几分钟的工夫,庄微微就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掏出门禁卡,正要进去,听到走廊另一侧有人喊道:“庄老师?”
庄微微转过身,发现那是她的同事,谢晨。
谢晨同她一样是院里为数不多的国海归,比庄微微早进法学院几年,大约是出于同类惺惺相惜的缘由,对她一直很是照顾。
庄微微笑笑:“谢老师早。”
谢晨面色凝重,快步走上来:“你快去院长室,今天早上有人去王院长那里实名举报你,现在应该还在,趁着人没走,可以当场对峙。”
“举报我?”
这是从网上闹到线下来了?
庄微微把门禁卡重新放回包里,她面色平静,倒也不急,反而安慰起谢晨,“没事的,谢老师,我去看看。”
院长室静悄悄的。
今天是周一,九点钟有学院里例行的晨会,看着快要爬成直角的时针和分钟,王院长皱着眉头吩咐学院秘书把开会的时间推迟了。
这才看向沙发上的两位不速之客,都是女性。
一位年轻些,一位年长些,二人看起来不像是婆媳也不像是母女,不过找来这儿都有一个原因举报民商法专业的庄微微庄老师。
看样子是应该学习隔壁生命科学院和计算学院,把学院的安保等级提上来了,不然没事就来几个闲杂人等,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扯些鸡毛蒜皮的事……
他终于懂为什么资历比他深,背景比他雄厚的覃教授为什么坚决不当院长了。
还是自己太年轻啊……
王院长拿起两人声称的所谓“资料”,随随便便翻了几页,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位年轻的女士举报京大法学院庄老师简历造假、学术造假、抄袭论,还附带了一大堆件。
这位年长的女士倒简单些,举报庄老师道德败坏、人品不端、破坏别人家庭?证据居然是几张微博截图和聊天记录?
思来想去,王院长还是觉得,还是先解决年轻女士这边的问题,毕竟自己是搞法理的,学术上自己还懂一点,婚姻情感生活就真的是一窍不通了。
“这位……”王院长拿起先前那份资料,转向那位年轻的女士。
“我姓白。”她说道。
“白女士,您举报庄老师学术不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王院长说,“庄老师的所有学术成果、论、学术经历,我们都是审核过的,也跟庄老师的毕业学校h大学法学院复核过。”
“院长说了,您也说了,是几乎。”她强调了重音。
“我查过,h大学法学院的毕业生名单上根本就没有庄微微这个人,你们不能因为国内h大的校友少,就这样糊弄群众。而且,她最近在京大自己的期刊上发表的论,大量抄袭了h大学法学院的一位杜蔚博士的课堂作业。这难道还不是严重的学术不端?”
王院长没有贸然说话,庄微微是上一任何院长招进来的,具体内情他也不是很清楚。但,以何院长的为人,应该不至于如此?
“h大法学院的毕业生名单上确实没有庄微微这个人。”
院长室的门无声地开了,庄微微本人带着盈盈笑意走了进来,“不过,我是不是h大的毕业生你不是应该很清楚么,白洛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