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并不是在宸王府得病的。”欢儿这话说得哆嗦但坚定。
她心中感激宋钰桐的救命之恩,她贵为宸王妃却没有嫌弃她的出身卑微,尽心尽力地将她得小命救回来,如今恩人被污蔑,她能开口便不能当哑巴。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闻言,墨承绎皱眉,看她的眼神似要吃人,这小贱人竟然敢挡他灭了宸王的路?
欢儿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但是还是继续将真相说出来:“其实我本不是宸王府的人,而是太子殿下府中的丫鬟。”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太子殿下刚刚可是口口声声说着宸王的不是啊,还一口咬定宸王妃散布瘟疫,现在这又暗地里派人去宸王府是何意?直叫人不敢多加猜想。
“一派胡言。”
墨承绎怒声斥责:“你是病糊涂了吧乱说话。”
墨宇宸和宋钰桐先前皆不知道此事,他们此刻也震惊墨承绎竟然偷偷做这种事,都变了脸色。
见欢儿身子瑟缩得厉害,宋钰桐声音柔和:“莫慌,继续。”
眼中坚定越发浓重,欢儿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开口:“奴婢本是太子府上之人,后来瘟疫起来后,奴婢染了病,太子殿下得知后便把奴婢丢进了宸王府的浣衣房内洗衣。”
盯着众人各异的目光,她继续说:“起初奴婢也还不知道自己染上了瘟疫,只知道生病了,后来瘟疫爆发了,奴婢的症状也随着出来。奴婢本以为自己要死定了,结果是宸王妃不嫌弃,替奴婢救治,这等善人,岂能任人污蔑?”
说着,她转头瞪着墨承绎,目光决绝。
她想将一切真相告知众人。
欢儿这一番话,恰巧证明了,瘟疫并非是宸王妃制造,也不是从宸王府蔓延的,反倒是欢儿早就在太子殿下的府上染了病,这叫人起疑。
群臣疑惑地看着墨承绎,昭慧帝不动声色继续观望。
墨宇宸则心里明白事情的发展了,眸光微沉。
唇边泛起一抹笑,宋钰桐淡定地看向墨承绎:“太子殿下,欢儿所说的可有何可反驳之处?你要是不认,我们再翻出来一一对证。”
宸王妃自信不怕对峙的面容让人更相信她一些。反观墨承绎咬着牙快压不住了。
满朝文武皆对墨承绎此举议论纷纷。
有人便不怕死地道:“墨承绎贵为太子殿下,竟与侧妃做出如此失德之事,实在是有辱皇家名号啊。”
“是啊是啊。”有人附议。
宋钰桐看着墨承绎,缄默不语,无意识的又看向墨宇宸选择淡漠无视。
被无视的墨宇宸心中也知道方才是他情急误会宋钰桐了,自己理亏,此刻只能按着手臂暂时不跟她争论什么了。
一直沉寂着听着一切的昭慧帝终于开口:“此事实乃失德了。”
一听到昭慧帝这么说,墨承绎脸色瞬间黑了,想解释又不知怎么组织语言,一时僵硬地站在原地。
但是昭慧帝考虑到墨承绎的身份,仅凭一个粗野丫头的言论就定罪那也是不可能的,便开口:“便将太子软禁在府中,等候这件事的真相查明了再定罪也不迟。”
墨承绎听到软禁便知道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忙跪下谢恩:“儿臣定当配合,让污蔑儿臣之人承担后果”
说罢他一记眼刀瞥向欢儿。
欢儿害怕地低头,瑟瑟发抖。
见到这一幕。宋钰桐心有不安,她光想着让她说出实情,却忘了这会让欢儿得罪了太子啊。
昭慧帝也因此事倦了,他点头:“如此,便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行礼退朝。
欢儿作为证人便不能在宸王府中,昭慧帝让人给她安排了一个地方,直到住到事情查清楚为止。
当夜,夜黑风高之时。
欢儿一人在房中,新的环境让她有些难以入睡,心中惴惴不安,突然之间,毫无预兆的感觉到身子有些轻盈。
她捂着额头,身子发软无力,她吹灭了灯,踉跄地走向床榻,颓然倒下。
有轻微的脚步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她的神智已经不太清醒了,她斜着眼睛看着朝她走过来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