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冥赶到的时候恰巧雨下的小了些,可来的时候淋了雨,身上寒意颇重。
在门口徘徊了一下,将披风解了扔给候着的秦禾,方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屋里没人。
君无冥皱了皱眉,心道别是去驿馆了才好,迈步刚想出去,转念又想到了什么,走到里面往书桌后扫了一眼,果不其然,就见虞汀兰靠着书架双眸紧闭,不知是死是活,身边如上次一样,散落了三五个瓷瓶。
君无冥只觉得心好似猛的从什么地方掉下去了一般,下意识的俯下身子去探虞汀兰的呼吸。
哪知道还没触到,地上的人就猛地睁开了眼,喝道:“谁?!”
屋里点了灯,虞汀兰转眼就认清了来人是谁,撤去周身防备,扬眉笑道:“殿下来了。”
瞌睡碰上枕头,这不巧了嘛!
君无冥见她无事,当即松了一口气,撤回手皱眉道:“你是吃药吃上瘾了?解药不是都被你偷去了吗?还乱吃什么!”
虞汀兰无奈的举起手叫他看,又将白日里的事说了一遍,而后道:“臣女为了探寻龙血玉佩受的伤,怎么说也是因公受伤,殿下难道不准备给臣女解个毒?”
她已经快控制不住身体了,再不解毒,怕真是要栽在这儿了。
君无冥看着她,忽然生出一种在她脑袋上戳个洞,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的冲动。
冷哼道:
“你不是厉害吗?孤身上的解药都能偷了去,一个玉佩还偷不到?”
虞汀兰眨眨眼,奇道:“殿下,那可是在人脖子上,臣女要是动手,那就是明抢了啊。”
温凉带来的那人身手不低,她对上温凉都不知道结果如何,那边又带了个来,让她动手可不就是让她去送死。
君无冥轻哼了一声没说话,背着手站在桌前,二人隔了一张桌子,虞汀兰靠在书架上看不到他神色,只察觉他似乎没什么动作。
不免皱眉提醒道:“枉臣女如此信任殿下,这般境况还跟你说龙纹玉佩的事,看来殿下是瞧着臣女没什么作用,准备舍弃了?”
现在御国见过龙血玉佩的就只有她一人,君无冥想要舍弃,可还要掂量掂量。
先前见虞汀兰看见他便撤去了防备之意,君无冥还有些高兴,眼下又被一句话问的心头发堵。
轻呼一口气忽略掉这感觉,走到近前扔了一个小玉瓶在虞汀兰手上:“拿去。”
等了片刻不见她说话,拿眼角余光一撇才发现,虞汀兰手抖的已经很难打开瓶盖了,顿了片刻,到底还是叹息着蹲了下去,自行倒了两颗解毒丸出来让她和水服下。
见她面色稍缓,又忍不住的想敲她脑袋:
“明知有诈还敢用手摸,知道自己不敌还上前,你怕是嫌这颗脑袋在脖子上挂的时间太长,想取下来松快松快了!”
眼下性命无虞,虞汀兰自是毫不相让,当下回嘴道:“臣女说过,不管我做什么或者要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殿下从未信过臣女,现在还觉得自己十分在理了?”
君无冥正从怀中掏出另外一个瓶子来,挖了些膏药出来,仔细往虞汀兰掌心去涂,闻听此言怒极反笑:“行行行,孤不管你,孤信你。”
说罢将手中的瓷瓶尽数往虞汀兰手中一塞,自顾自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这举动说不出的幼稚,虞汀兰挑眉看着手中的药物,有些摸不透君无冥这是唱的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