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汀兰被看的莫名其妙,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不对的地方,亦皱了眉头:“殿下这般看着臣女,可是臣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君无冥淡淡道:“只是奇怪,你竟然没有以此事为要挟,跟孤讨要解药。”
若是按着往常,她该跳起来嚷着要杀了自己才是,今日这般安静,倒叫他不习惯起来。
虞汀兰嘻嘻一笑:“那臣女若是以此为要挟,殿下可会应允?”
“不会。”
面前人拒绝的斩钉截铁,虞汀兰撇了撇嘴,懒得同他斗嘴,起身伸了个懒腰,懒懒道:
“殿下何等英姿,臣女弱女子一枚,如何能与您抗衡,命都捏在你手上,自然是要听话的。只望殿下可怜小女子爹不疼娘不爱,未嫁还丧夫的份儿上,每月的解药莫要迟了就好。”
说罢也不管身后人脸色如何精彩,径自走到床上躺下休息起来。
这些时日她读了不少医书,对应各种中毒状况的药吃了不少,奈何都没什么成效,看来只能等着毒发之时,对应着毒发时的状况去解毒了,就是不知道,搜罗来的解毒药有没有对的上的。
她要赌一把,赌她对君无冥还有用处,他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
房中尚有陌生男子,虞汀兰竟然敢兀自去休息,君无冥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到底没说什么,甩袖窜出了房屋。
这女子,实在是胆大包天!
……
秦禾尽职尽责的躲在树上放哨,见自家主子出来,立马跳下树枝想要追上去,奈何武功矮了一截,紧赶慢赶还是没跟上,站在不知哪户人家的屋顶上,一口气又深深的叹了出来。
早先他就说了不要去不要去,主子一个眼神甩过来好像要把他舌头给割了,现在好了,又被气着了。
这六王妃也是好本事,回回都能把主子气成这样,天生的克星也不过如此了,却也不知道悠着点儿,主子心情不好,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帮手下。
因是夜行,二人出门连马都没骑,单凭着双脚,躲着路人与月光前行,现下夜已深,路上行人稀少,便不再顾忌,朝着东宫方向飞掠而去。
……
驿馆里的一间厢房内,温凉半跪在地上,将白日里在六王府的所见所闻尽数说了一遍,只有意无意,漏掉了提及玉佩的事情,应子默不疑有他,闻言点头道:“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屋内没有点灯,月光黯淡,屋里更是昏暗异常,只有一颗月明珠散发着幽幽蓝光。
温凉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
此时应子默正垂眸看着她,他微微仰着头,眼底目光流转,面上无甚表情,如十数年前一般,像极了无悲无喜大慈大悲怜悯众生的神佛,叫人忍不住的想要跪拜。
温凉忽然红了眼,俯身跪拜:“属下…甘愿。”
心甘情愿,成为你忠实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