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唐姒从白虞川的宅院回到张府,不过也就只有一个时辰,倒没搞清楚张家二少爷为什么会如此失魂落魄,看来把白余生踢出来,真真儿是最好的选择了。
“既然你管我叫一声师父,那我这个做师父的就应该有一些作为,说来听听吧,究竟有什么烦心事?”
白余生盘腿坐在软榻上,一瞬不瞬的看着昏黄月光之下的二少爷。
二少爷道,“一边是我的亲生父亲,一边是君主,如果是你的话,你被夹在正中间,应该更靠近谁一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二少爷,我觉得你这样的忧虑完全是多余的呀。”
白余生打得很痛快,而且摆明了立场,“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堪舆图上的每一处角落,那都是皇帝的,你觉得你应该和谁更亲近一些呢?”
身在皇族的势力之下,却想着与皇帝为敌,实在是不量力。
犹如当头一棒,短短的一番话,竟然就将二少爷给说通了,他猛得从圆椅上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冲白余生鞠了一躬。
“是啊,父亲不过是老糊涂了,觉得自己的确能够赢得了皇帝,可也不看看,就算张家有着再厚的家底儿,能比得过国库吗?能比得过皇帝的千军万马吗?”
手中星星点点的军权,对于身边的文武大臣而言,或许是有不败之地的把握,但与整个王朝作对,那就等同于是以蚂蚁之姿对付一头大象了。
张家二少爷兴高采烈的往外走,白余生把人拦了下来,“二少爷,就算是真的能够想明白,你也不能太过于急功近利,这样反倒会惹来不利的麻烦。”
“阿川,我觉得这个二少爷特别不靠谱,我是不是应该管他叫一声二舅?”唐姒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他们夫妻两个最近好像特别喜欢听墙角,尤其是呆在屋顶吹风。
白虞川缕了缕她鬓间的碎发,柔声道,“的确应该叫一声二舅,不过你不想认,也没有人逼着你去认。”
“这里又不是现实世界,有什么认与不认的?平添烦恼!”
唐姒自己问的问题,白虞川好心回答,最后倒是他被鄙视了。
不过谁让这个傻丫头是自己的媳妇呢,该宠着还是得宠着,鄙视就鄙视吧,反正也不会掉一块肉。
白虞川如是想着,就将人抱得更紧,免得她招了风寒。
至于张家二少爷……
“师父,我最近还真没办法静下心来和您学武艺,能不能再等一段时间,等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
想要学到真正的本领,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但凡有一点点的心烦意乱,都有可能前功尽弃的。
白余生表示赞同,“你能有这样的想法,看来你是真心想要拜我为师,那我就答应你好了,不过时间不能太久,毕竟我并不打算在此地逗留的过长。”
“师父,昨日匆匆一面,竟然还没有问您是从哪来的呢?又准备去哪儿?以后咱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突然问的这么详细,白余生有一瞬间的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