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心里很清楚,如果白虞川想不出法子救她离开,自己很有可能会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不过即便如此,也绝对不会为了苟且偷生而丧失良心。
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只会把身子完完整整的给一个人。
“姒儿,白虞川只是个无用的废人,你就这么跟着他,能得到什么?”
皇帝命狱卒打开大牢的铁门,今日他穿了一身雪白色的青花长袍,看起来干干净净,却配不上那一颗龌龊的心。
唐姒用尽全力,蹬踹着双腿,蜷缩在角落,愤恨的眸子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恶狠狠的盯着傅子言。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朕,成王败寇,现在你输了,端亲王眼看着就要断气,只要他一死,你就得陪葬!”
命悬一线,时间已经少到可怜。
她擦掉从嘴角落下的血渍,撑着脏兮兮的土墙站起,脚跟不稳,踉跄了几下,才勉强站直,呜呜囊囊道,“皇上,如果这么好抢来的东西,您会追在我后面这么久而得不到吗?
原主之所以没和傅子言私定终生,是因为那时他还是不受宠的王爷,太上皇之所以会把这家伙捧上王位,完全是看在那逆来顺受的性子。
可人不能貌相,这话经久不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帝垂了垂眸,神情阴晦不明。
唐姒忍着恶心走上前去,双手揽住那皮包骨的肩膀,满是污渍的唇凑到耳边,吹着腥涩的热气,“你想要我,不如咱们就做个交易,怎么样?”
“交易?”皇帝警惕。
“是,”唐姒不动声色的应道,勾起僵硬的嘴角,与傅子言四目相对,“公平起见,为了证明你真的会帮我,必须在我看到我想要的人的人头时,我才会与你共度春宵。”
他有办法将毒杀端亲王的罪名扣在自己的脑袋上,就一定有办法将唐瑶送上断头台。
之所以要针对唐瑶,为的就是激怒二姨娘,这样唐轩里才坐不住,也好拖延时间。
“谁的头?爽快一些,朕还真等不得好好尝一尝你的滋味。”
卷起鬓角边的一缕碎发,缠绕在粗糙的手指上,乍一看,还真不像养尊处优的皇帝该有的手。
唐姒也不含糊,直接了当的说出唐瑶的名字。
而傅子言只是微微一愣,很快便恢复从容,“你就这么恨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最多也就是嘴上不饶人,可从来就没让你受过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我没受伤,那是因为我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
娘亲的死和二姨娘脱不开干系,就算唐瑶真的下地狱,最多也就算得上是报应,唐姒不会伤心愧疚。
“好,朕答应你,不过在此之前,你还得继续呆在慎刑司,以免有人想要偷你出宫。”
一听这话,唐姒的心猛的一震。
难道傅子言已经知道白虞川率兵回京,人就在城中?
“姒儿,你注定会是朕的女人,别挣扎,只要你乖乖听话,就算不能给你皇后的位置,也会让你独得圣宠。”
话音还在半空中飘着,人早已离开这污浊的地牢。
唐姒如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把脸埋在膝盖间,双臂紧紧环着大腿,后背向上躬起颤抖,哽咽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她已经耗尽所有的尊严和勇气。
“阿川,你一定要快点来救我,我真的要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