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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年!咳咳……你……咳……什么意思……咳……”陆仲年盯着陆锦年,目光里透着股怒意:“你……咳……你要不想帮我……咳……治就直说,何必戏耍于我,咳咳。”
陆锦年调整了一下坐姿,身子端正起来,目光印在陆仲年的脸上,风轻云淡道:“医者仁心,何来戏耍直说?我让你明日再来,肯定有其中的道理。”
“是何道理?你说来与我听听。”陆仲年满脸不信。
他曾针对过陆锦年,做了许多对他不好的事情,陆锦年有意刁难他才是正常不过。
他可不信区区一个山野村夫交出来的弟子,年纪轻轻便有容人之量。
然而,陆锦年确实没在刁难他,正如他所说,医者仁心,只有救人,怎么会去害人?
再说,陆家对师父有恩,师祖待他又是极好的,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因为些许小事就跟陆仲年反目。
只是,陆仲年让他说个所以然出来,他还真不好说。
陆仲年的症状有点像当年自己发的一次高热,那时他以为自己患的是风寒,照着方子抓了一副药,配置成药粉服下,结果病没好,反而加重了。
陆锦年当时脑子混沌,以为自己配错了药,又重新配了一副吃,结果还是不见起色。
不过还好,那时候陆锦年的身子骨已经强壮起来,虽吃药不济事,可体格强壮,硬是撑过了那个难熬的阶段。
再然后,他开始寻思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这一查就是好几年,直到他在误食了某种浆果后,高热再次来袭,他才隐约抓住了些端倪,认定自己发病与那浆果有关,因为此前发病,他也食用过同样的浆果。
但随后陆锦年就感到困惑,人人都能吃的浆果,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吃不得了?
这个问题让陆锦年一直困扰到现在,始终得不到答案,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发了这种病,只要与那害他发病的浆果离得远一些,过几日就好了。
当然,这只是个猜测,陆锦年也不敢确定以陆仲年的身子是否能和他一样熬过去。
介于此,他不敢妄下论断,需和陆仲年坐下来,好好回忆一下他最近接触过的吃食,方能找准原因。
是以,陆仲年让他说个所以然,他还真说不出来,因为这些都只是他根据自身经验得出的推断,没有医书佐证,说出来有没有人信暂且不提,反正在陆仲年这儿,他肯定会以为自己在戏弄他。
“此病特殊,我暂且无法和你说清楚,但你若想治好这病,明日再来便,届时我会与你细说详情。”陆锦年正色说道。
陆仲年咳嗽两声,冷笑连连,忽的推开门,大声嚷嚷道:“陆锦年,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别人都来你都能治好,到了我这就不行了,还编些瞎话来戏耍于我,当真是小肚鸡肠!我陆仲年就是病死了,也绝不会向你摇尾乞怜!”
门口排队的学子们闻言望向这边,见推门而出的人是陆仲年,再一细想他刚才说的那番话,表情顿时微妙起来。
众所周知,陆仲年和陆锦年不和,陆锦年刚来的时候,他便挑头带着大家一起打压陆锦年。
后来陆锦年得到讲席的认可,学问做的一天比一天好,同窗们才放下成见接纳了他。
只有陆仲年,依然在背后说陆锦年和他师父的坏话。
当然,这种事情在书院里时有发生,大家觉得也正常,换做是谁被一个低自己一头的无名小卒超越了,心里都会感觉不舒服。
只是有的人能放下,有的人放不下。
毫无疑问,陆仲年属于后者。
但是,听了陆仲年刚才的话,大家不由得暗暗猜测起陆锦年是何种人,是否真如陆仲年所说,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