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怨的道:“靠!邪门了!”
韩世修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多邪门,心里没数吗?”
“这城……”曲江夏指着城里。
城,出现了!
城里的人忙忙碌碌的,只有寥寥几人在空闲的时候打量了他们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
裴允之向城里走了几步,这里的格局,与他那日在幻境里的似乎差不多。
“可是过了地狱路的新人?”
这声音雄厚有力,裴允之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闻声而去。
只见一身穿鱼鳞甲的人正用长矛指着他们!男人身后站了大约十几个小兵。
裴允之想了想回答道:“正是!”
那人又打量了他们一番,便收起了指向他们的长矛,说道:
“那就跟我来吧!不要再四处张望了。”
裴允之他们跟着那队士兵进了一间较大石堡,石堡虽然大,里面却没有一个人。
那人用长矛在石制的桌柜上敲了敲,发出极大的声音,石柜后面忽的冒出了一个人。
那人满脸疲态,极为瘦小,一身白衣勉强罩在身上。
“我说,左将军,大白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那人扶正了衣帽,笑着道:“来新人了?这年头,能过了地狱路的可不多见了!”
“少废话!来了新人,交给你了!”
那人也没仔细看裴允之他们,急忙做出‘请’的姿势,像是巴不得那将军快走。
“左将军慢走!”
裴允之看着那将军的背影,却不觉得见过,只是声音熟悉罢了。
“别看了,我呢,是百离国的记事官,叫我司竹便好!”
司竹抬手招呼裴允之他们过来,却拿出了一摞泛黄对外纸,说道:“先登记!名字,年龄,性别,是否婚配都说来!”
裴允之看着司竹动手在那纸上写下的字,自己竟然一个都不认识,不过这样的字体,让他想到了在北羟书阁里找到的那份古籍。
司竹的手在裴允之眼前晃了晃,“名字,年龄,性别,是否婚配都说来!”
“裴允之,年十八,男,未婚配。”
司竹:“零九五三!”
“韩世修,年十七,男,未婚配!可管?”
司竹停笔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动笔:“你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也可申请!零九五四!”
“拓跋展,年二十,男!”
“然后呢?婚配否?”
司竹抬眼看了拓跋展,见他眼神躲避,还偷悄悄的看了曲江夏几眼,司竹没有多问,便在纸上写上了“已婚配”三个字。
“零九五五!”
“曲江夏,年十八,女,这是我妹妹,曲如意,十七,未婚配!”
曲江夏的话语里带着火气,吓得司竹愣了一下,咽了口水,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看拓跋展。
“零九五六!零九五七!”
司竹写好以后,把那一摞纸稳稳当当的放好,冲着裴允之他们笑道:“百离国,欢迎各位的加入!在没有分配住所前,就先住在我这里!”
说着司竹就领着裴允之他们往后面走去。
“啊,一定要记住刚刚的数字,那是你们在百离的名字。莫要忘了!来了百离就要懂百离的规矩,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身份,是做什么的……”
走到桌柜后面,裴允之看见铺了满地的纸,上面都写满了字,若是他没猜错,该是名字,年龄……
“地面上是故事里的人,柜台里是痴心的人!”
几人看了看地上的纸,已然为司竹铺了一张大床,还零零碎碎的堆了好几摞!
拓跋展不解,什么文绉绉的东西,他是真的有些听不懂,但也没好意思开口。
司竹眯着眼睛,对他们说道:“咳,你们来的路上,不还和他们接触过呢!走吧走吧!”
他们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几人面上都不怎么好看!
曲江夏闻言,一阵的干呕,他们这几日几乎是没吃东西了,也呕不出什么东西。
司竹带着他们去了他那大石堡的后面,一排石堡井井有条的排列开来,初看去,怎么也有几十座。
司竹指着石堡说道:“随便住!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地!”
“随便住?”
司竹点头道,指着各个石堡说:“随便住!前半夜住这里,后半夜住那里,都行,你们开心就好!最后的屋子可不好,那地方不干净,死过人!”
“另外,还有些百离国的规矩,你们要懂的!”
“百离不是一座城吗?……”
拓跋展这一句话惹来了一阵的沉默,韩世修左手合上扇,从后面堵上拓跋展的嘴,将他拉的后退了几步。
“没叫你说话!”
拓跋展一个后压,从韩世修的束缚里出来,道:“道听途说而已!”
司竹被拓跋展的话打断,沉默了良久。
裴允之看司竹面无表情,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拓跋展,裴允之觉得这面前的瘦弱书生,定不是什么好惹的。
裴允之笑笑,走到司竹身边,拉着他的衣角悄悄的,指了指自己的头说::“他这里不太好!”
拓跋展当然听见了,怒道:“你脑子才有病!”
“对对对,允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韩世修用扇子指着裴允之道:“怎么也得先有脑子!”
拓跋展左手握刀,眼看就要和韩世修打起来,忽的看见曲江夏狠狠的瞪着他,只好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