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矿山矿井做苦力,无数体格健壮男子就稀里糊涂成了矿奴。
有些身体差些男人做不了矿奴,但做农活还是老把式,这些人就又成了农奴,还不是佃户那种。
佃农每年只需要上交租子,剩下的都是自家的,可农奴无论种出多少都是主子的,而主子赏你一口猪食都舍不得。
这些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那些女子,方仁杰是花楼的常客,同那些老鸨们可太熟悉了。
便将那些还不算太老、模样过得过去的女人,强按下卖身契的手印拉走。
那些五官端正些的小姑娘,更是难逃厄运,调教好后当做礼物送给达官贵人。
贵人们玩腻了,再转手卖给青楼,简直是无成本的买卖。
方仁杰则用了这些女子,为方家疏通,他的权利也更大了。
他的上峰和属下们,也随之吃到了甜头,就这样沆瀣一气。
一来二去方仁杰在湖广一带彻底的只手遮天,人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他们自上而下的瞒着燕京,几乎都没怎么留下痕迹。
方仁杰的妾侍足足有数百多人,每月只脂粉钱就要数万两,说他不贪都没人信。
前些日子,在二丫的帮助下,梁禾的人劫到一辆矿奴车。
这是二丫采药是偶然发现的,每月的月初和月底,都会有装满人的牛车经过。
她看出了问题,就将实情同叶菓说了。
当即,叶菓就察觉不对,让梁禾安排人过去潜伏拦截。
果不其然,发现了大事。
他们跟着牛车,到了矿山,发现了那些运送来矿奴,很多被人打个半死,丢在山谷杀鸡儆猴,这样那些矿奴就不敢再闹事了。
梁禾歹人捣毁了驻点,将方仁杰这条蛀虫挖了出来。
虎头还要气势汹汹冲回燕京,准备跟方阁老讨个说法。
彼时,他们还不知害了百姓的幕后黑手,其实就是方阁老,在幕后操纵。
虎头只想着告一告那些负责给矿山运输矿奴的势力,也就是方仁杰。
结果,他们越往下查就越揪心。
干脆来个一网打尽,留几个活口秘密关进了大牢,严刑审问,坐实了口供。
方仁杰和方家做的事,简直是骇人听闻。
她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那些苦主都出面陈情,她才确信了。
尤其她们找到的那些被卖去青楼的那些小姑娘,有的才六七岁。了找人回来的人,连半数都不到。
那剩下的三成的几层人可想而知,怕是遭遇不测了……少女的嗓音打破满室的沉寂,叶菓转过头来,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判官:“大人,他这算认罪伏法吗?”
“人犯供认不讳,签字画押。”梁一找回自己的神志,让手下写好认罪证词,程子琅按压,在白纸上留下一个猩红色的指印。
叶菓蹲下低声耳语,别人听不见。她带来的证人都没派上用场,“听说午门的石板全是雪白色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靠近说:“人被斩掉头颅后,腔子里的血能喷出两丈多高,正正好撒在石板上,红白相间,头颅咕噜噜的滚下去,一直滚到角落里,那天我一定会去看,然后好好的画下来。”
“那才是,最美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