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菓这会儿是真饿了,见梁禾不吃,便忍不住先开始动筷。
梁禾看着那张小嘴叭叭地吃个不停,帮着用烤鸭沾了面酱,又夹了葱丝和黄瓜条,用春饼卷好,递给小丫头。
“啊……”叶菓双手都占着了,便张开小嘴儿让他喂。
梁禾没有喂烤鸭的习惯,一股脑的将一张春饼卷,都塞进那小嘴儿里。
叶菓的嘴哪里比得上梁禾嘴的大?
这一口进去都咀嚼不好了,险些噎着她。
鼓秋了好久,才给险险的咽下去。
“要不吐出来吧?”梁禾微怔了一下,忙给她喂酸梅汤,又伸手轻拍着她,帮她顺着气。
叶菓到嘴里的东西,哪能吐?
捧着一杯酸梅汤猛然喝了好几口,那股劲儿才下去。
喝了一大碗酸梅汤后,顺势拿起他宽大的袖子,报复性地擦了擦嘴巴。
“春饼卷的太大了,三分之一就可以了!”
“遵命我的王妃!”梁禾认命的投喂小丫头。
叶菓吃得正惬意呢,就听虎头来敲门了。
“大哥,不好了……大旱……”
“进来说!”梁禾忙道。
这种事再急也不能在外面大咧咧的喊出来,若是惹得民心慌慌怕是连燕京城都会抢起粮食,闹起粮荒了。
虎头忙进来,将事情禀告。
原来自去年开始湖广的粮食收成就差的不行,仅仅只有往年的三成,但地方官员却瞒报了,甚至连征收的赋税都加重了。
若不是梁禾根据前世记忆派人去调查,这会儿燕京怕是仍不知晓。
听罢,梁禾以手指敲击桌面。
果然记忆是准确的,这些官员瞒报也并非不能预料。
记得在万历四十年,南畿洊饥,凤阳尤甚。
四十三年,浙江饥。四十四年,山东饥甚,人相食。河南及淮、徐亦饥。
四十五年,北畿民食草木,逃就食者,相望于道。山东属邑多饥。
四十六年,陕西饥。
皇祖父在面对这些闹饥荒的地方,将办事不利的官员重重地治罪。
是以,今年的湖广大饥,那些官员怕了,便想着能瞒一时便是一时,直到纸包不住火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斗米千钱,父子、兄弟、夫妻相食,行人断绝。大盗滋矣,百姓生生地被逼成了叛军,对抗朝廷。
“小舅舅要亲自去赈灾?”
“只有我的身份最合适,再说,若我不去福王他们还怎么斗起来,我那么善良,自然要给他们腾地方闹啊!”
“菓菓配小舅舅一起!”叶菓拉着他的衣袖道。
梁禾拧眉,道“原本我是不准备带上菓菓的,可难免旁人生出什么心思,在我不在时还了菓菓,可跟着我怕是日子会很苦,我这心里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只要跟在小舅舅身边,菓菓就不怕吃苦!”叶菓忙表决心。
梁禾吓唬,道“这一路可是会风餐露宿,没有百味斋的烤鸭,也没有酸梅汤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