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听了婆母的许诺,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一轻,又说了些在朱雀大街摆流水宴时出的乱子,还有管家深深的表示他能力有限,难以胜任。
其实,真不是季夫人推脱,而是寻常百姓月余也难见一次荤腥。
当一看见“十大碗”那眼睛都饿蓝了,再一听全部都是免费吃,男人们拖家带口的蜂拥而上,根本不是以长公主府侍卫之力,可掣肘的。
瑞安长公主早有预料,这也是她一口应下流水宴的缘由。
眼下,消息尚未传扬开来,场面勉强可以控制,但她敢打赌不出三日,就会惹出大乱。
在京兆尹的干预下,流水宴定会截停。
可心中有预料是一回事,却不能从她的口中宣布终止。
她堂堂长公主,今上的胞妹,段然不能食言,对吧?
“吩咐下去,将流水宴一事,全权交由梁禾。”
“母亲是连着那些食材采买,维护秩序,通通都交给梁禾负责?
他不过一个穷秀才,哪里有这个本事?
就算他真能胜任,那要是贪墨了咱们的银钱,又该如何?”
季夫人一想到花钱如流水,心底翻涌着一阵血气,心头像压了一座山让她喘不上气来。
她恨不能立时用刀,活刮了整个庶三房……
长公主见儿媳一副小家子气,面色泛白,靠在松软的软枕上,叹了口气。
这季氏真是个蠢的,她定要给长孙寻个精明些孙媳妇,掌管中馈。
“但凡沾了黄白之物的事,你都派心腹跟住了。”
“母亲英明,咱们当个甩手掌柜,不仅轻松,还不但责任。
但凡流水宴的事成,咱们公主府定会名声大噪,若是出了乱子,便都砸在梁禾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