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穿戴好走出门去,出了门,见天空中还有星星的亮光呢,今日可是比昨日还早些呢,晴雯想着,便走到了堂屋去。
堂屋中,张氏也起了,她靠在门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李迎儿烧火。
张氏见晴雯走了进来,斜着眼睛说道:
“怎么,饿的受不了了,来和我认错来了?”
晴雯听了,回道,
“我为什么要认错,我干坏了你什么事,你说说看”
晴雯这么一说,倒是让张氏愣了愣,然后她又道:
“你还说没有干坏什么事,我昨日说的话看来你是没有听进去,你们去地里干活,干的这么慢,弄得地里草盛苗弱的,收成不好,你还说没干错。”
晴雯听了这个话,道:
“若是按娘这么说,是不是巴不得一口气就让地中的草都锄没了,这样你就满意了?若是我们干活干的慢是错,那不如娘去吧,娘肯定会比我们做的快,我们在家干,家中的活我们也会慢慢的拿起来的。”
“家中的活不用你们干。”
张氏听了道,“地里的活就不说了,那你说话没大没小的,不知道尊着自己的长辈,那这算不算错”
晴雯听了回道:
“我可没有说话没大没小,我说的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不过是说了两句公平的话,娘你也不用这么的在意,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正说在娘的心头上了。”
“你这个死丫头,看你不是向我来道歉的,反而是来气我的,”
张氏对晴雯道,“可真的是反了天了,生你这个丫头片子有什么用,不如生下就溺死了。”
李迎儿听了,忙对张氏说道,
“娘,你不要生气,雯儿没有什么坏心,不过是嘴直了些。”
张氏也不理会李迎儿,径直的对晴雯说道,
“我看你一顿不吃,力气还大的很呢,那就再饿你一日好了。”
晴雯听了道:
“娘你说的好没道理,我又不是在家吃白饭的,我也是干了活的,怎么就说让我不吃饭就不让我吃饭,娘你比我还多活了二十来年,怎么比我还不明白,再说了,也是你说的干活才有饭吃,怎么这会子不算了。”
晴雯见张氏有些生气,只是她到底也不怕,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张氏无理,这个事情不管说到谁的前面,晴雯也是有话说的。
张氏听了晴雯这个话,便道:
“你这个死丫头,我说一句你还一句,谁撑着你这么做大了,我知道你长得好,只是我不吃你这一套,你也不用在我的面前摆谱,要和我对着来。和你说吧你想要要我的强,那是你打错了算盘,你想在这个家待,便在这里老实待着,不想待了你就走,没有人拦着你。”
“娘,看你说的这个什么话呢,雯儿好不容易回家来”
李迎儿听了,又忙说道。
张氏见李迎儿如此说,生气的说道,
“怎么你也要来做我的主了,你也不看看这里有没有你说话的份,你要是不愿意待,也走,都走,省的我养活你们这几个赔钱货了。”
李迎儿见张氏如此说,便不敢说话了。
李萍儿本来往堂屋来呢,听到这个话也不敢进来了。
“走,我并不怕,”
晴雯听了道:“我有手有脚,能干活,我就不信能饿死了我”
晴雯说完,便要往外面走
李迎儿见了,忙将晴雯给拉住,她不敢说什么,只是拉着晴雯朝着她摇头。
张氏见状大声道:
“你拉她干什么,你放开,让她走”
晴雯听了这个话也去推李迎儿,让她松开自己。
这个时候,李富贵从屋子里走出来,见了这情景,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这大早上的就开始吵吵,这一天到晚的,也没有个清净。”
李迎儿见了李富贵,忙说道:
“爹,你留下雯儿吧”
李富贵听了,忙道:
“留下留下,既然来家了,怎么能走呢?”
张氏正待开口,李富贵又接着说道,
“全村的人都知道我家的三姑娘回家了来,这才待了二日,便离了家走了,人家不知道还不得说是我亏待姑娘了,说不定还要被别人说又将姑娘给卖了呢,若是被人那样说,我的面子还能搁在哪里?”
张氏听了便道:
“到底不是从小在跟前长大的,就是不如迎儿和萍儿听话,你看看这个倔头,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看以后谁能容得下你?”
事到如今,张氏见李富贵说了话,知道晴雯走不了了,便摆出一副好心的模样,道:
“你爹要面子,难道我就是个没心肝的吗?是不心疼姑娘的吗?我就是为了你好,才要磨磨你的性子呢,以后你出门在外,也能少吃些亏。”
晴雯听了,便道:
“娘你能少给些亏吃,我就阿弥陀佛要拜佛了,至于以后,那是我自个的造化了,倒不劳烦娘费心想着了。”
晴雯说道这里,哼了一声,说道:
“至于娘若是怕我记恨你才故意如此说,那倒不必要了,我从来不会记恨谁,有什么不满的,我当时便说了出来,我倒不是图什么,只图我的心中好受舒坦。”
张氏听了这话,摔了晴雯一眼,道:
“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我也不多和你说了。”
晴雯听了扭过头去,不去看她也不再开口。
李迎儿见状忙说道:
“好了雯儿,咱们快去地里干活去吧,闹了这一场,又耽误了不少的时候呢,看外面的天都快全亮了。”
“去吧去吧”
李富贵开口说道,“你们带着布袋子和镰刀,顺便打一袋子草来给羊吃”
“知道了爹,”李迎儿听了便忙应道,“爹娘,如今天色还算早呢,你们再进屋子去睡会吧。”
张氏和李富贵听了回屋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