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愣了一下,放下宇智波,留下一个背影,“你没有必要知道。”
这么看来,秘密基地也不是那样的“秘密”,有第三个人清楚知道的秘密还算什么秘密。
好在,黑土似乎实现了她的梦想,由于那一次的打斗被土影出面制止了,实战考核的名单上,他们二人是前所未有的并列第一,在黑土的再三要求下,他与黑土之间需要加试一场。
加试被确定在下周三,在此之前,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
黑土从她的房间里搬了出去,她最近似乎迷上了苦无,但是听说她忍术的程度也很是不错。
他扯开绷带,让自己手心的嘴喘喘气,后背微微倚靠在床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泥土。
他缓缓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血继,这个在旁人眼中看起来有些可怕和丑陋的东西,在身体里充盈的查克拉的作用下微微发热,热量温暖了他冰冷的躯体,带给他超乎寻常的自信。
突然,门被人近乎粗鲁地推开,黑土冷着脸出现在门口,进来第一件事就是翻着抽屉里的忍具袋,迪达拉不动声色地握拳,掩盖住自己的血继,然后专注地捏起泥土,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夏天课堂上在窗沿叽叽喳喳的鸟儿,他低头,灵活的手指不住加工着,那一块本来看不出任何原型的泥土也变成了惟妙惟肖的小鸟。
“别遮遮掩掩的了。”
方才一直忙着整理忍具袋的黑土也扭过头来了,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他的手,又看见了那与他课本上画的别出一辙的小鸟,她云淡风轻地说,“我都看见了,这是你的血继对吗。”
迪达拉不动声色地捏着黏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样的话,你可要小心大野木了。”
黑土压低声音说,“他可最是喜欢好好‘培养’有血继的孩子,比方说凛,他就有血继,我以前很嫉妒有血继的孩子,直到……”
“血继有什么好妒忌的。”迪达拉淡淡开口。
“那你晓得它的力量吗。历代战争中脱颖而出的都是血继者,他们在杀戮中无往不利。”
“你就这么渴望战争和杀戮?”
迪达拉弯弯唇角反问回去,“你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混乱,死亡,还有数不尽的食不饱饭的孩子,每每想到这个,他就几乎按捺不住心里的渴望,这大概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毁灭的欲望。
苦无埋进一个个年轻的身体里,再拔出时是血的颜色,被灌输了查克拉的黏土从天而降,然后爆裂成千万片,与此同时升华的,是绚烂到极致的灵魂。
“并不。”黑土说,“事实上,我的父母都死于忍者大战。如果他们拥有血继,也许死去的就是那个木叶白牙了。虽然照样有人死去,但……我更希望死去的是后者。”
“你似乎把血继看的太重。”
“你要知道,天才与凡人的距离,永远是无法逾越的。”黑土慢慢说,将忍具袋挂到腰前拍了拍。
“喂——还有”,她说,似乎要解释什么一样,“我没有告诉过凛关于宇智波的事,我直到最近才隐约知道他的存在。他是爷爷配给我的……”
“影子——我知道。”迪达拉笑笑替她说,“但这与我无关,嗯。”
于是黑土不再说什么,只是面前神色在黑暗里看不清晰,“我们还是朋友吧。”她轻轻问,“在比赛前,比赛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该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