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连连道谢着离开，并且承诺今天晚上之前就会把老爹送到第一外科部住院。

一直等在门口外面的张帆，听到项路竟然真的收下了张大胆他老爹，整个人都呆住了。

直到张大胆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忍不住皱眉道：“项医生，你实在是有些太任意妄行了！这种癌症末期的患者，你也要强行手术，是为了展现自己的技术吗？这完全没必要，反而会增加终末期患者的痛苦。”

“该结束的，就让他安稳的结束不好吗？”

项路并没有反驳张帆。

因为他说的完全正确。

但前提是，系统所说的下一张牌不存在！

项路捏着那张b超单，他冥冥中有感觉，这场看似有输无赢的赌局，仍有巨大的变数暗藏其中！

“看不出来，你对病人还挺关心啊！”项路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帆，回想一下，其实张帆这医生当得也还凑合，对病人没得说，只是平时有点虚伪，有点舔狗，有点死要面子，有点死鸭子嘴硬……

但人无完人嘛，在其他方面，张帆还是个好同志！

“吾辈为医，定当至精至诚！”张帆毫不犹豫的装哔道。

项路看着一脸桀骜不驯的张帆，突然愣住了，直勾勾的眼神把张帆都看怂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没那方面的爱好。”张帆委婉的看着项路，默默地紧了紧领口。

项路看着他五短地精的身材，以及敦厚老实的大脸盘子，差点没一脚踩到他脸上。

我就算好那一口也不会看上你啊！你这侮辱谁呢？！

“张耀国上次说的那名外国医生，今天下午就会来第一外科部，你去接他吧！”项路也懒得和张帆这货客气，直接就命令道。

张帆更是不客气，直接回绝道：“我们都是平级，你没资格命令我！”

项路阴恻恻的来了一句：“但我可以决定你以后能不能离开第一外科部……”

张帆：“……”

沉默了片刻，张帆露出了标志性的八颗牙微笑，“说吧，你想我怎么接待他？热情开朗、还是当头一棒下马威？”

项路心里暗暗又给张帆加了一个优点：识时务！

……

……

当天下午，迫不及待的张大胆便把老爹送来了第一外科部。

看到病人的时候，项路忍不住皱起了眉。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太多。

病人已经严重的营养不良，骨瘦如柴的身体宛如一个木乃伊，嘴唇乌紫，头发稀疏，完全就是一个癌症终末期恶液质的状态。

更重要的是……

项路分明看到，张大胆老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

他已经认输了。

如果不是张大胆的坚持，这个病人，应该不愿意再做任何的努力了吧。

如同张帆所说，该结束的，就让它安安稳稳的结束，病人此时的想法，应该就是这样吧。…

消极到没有希望，只愿意安静地倾听死亡的钟声……

“项医生！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带我老爹去哪里了！”张大胆还是很积极，握着项路的手用力的摇着。

项路看着病人，沉声道：“阑尾炎已经比较严重了，手术还是要尽快，我预计明天做完必要的术前检查，后天咱们就直接进手术室了。”

“这么快吗？”张大胆有些惊讶，“那真是太好了，我以为还要拖很久呢！真是太感谢项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