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吩咐下人叫了壶热水过来，给他满上，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中间隔了一个茶几，看向谢挽风的眼神深邃，复杂。

“若不是你是谢大哥的儿子，我是真该杀了你。”柳玉这句话说得很平淡，却是实话，这个人，不该娶妻。

不该娶，但也只能娶自己女儿，但柳暮雨嫁给他注定不平坦。人生因悲欢离合，七情六欲，才像人生，柳玉知道自己女儿，快意恩仇，坦率善良，但谢挽风这种看似肆意风流，实际无情无欲，给不了柳暮雨想要的生活。

若是真如外所言有情多情，谢挽风早该死了。

对于柳玉这话，谢挽风丝毫不怀疑他会做得到，他听闻过柳玉事迹，他知道十多年，十几岁的柳玉没有现在这份甘于平淡的模样，而是在庙堂上指点江山，平定风云的人。

若是可以，他挺想见见当初柳玉只手翻云覆雨的风采，现在虽说甘于平淡，不争不抢，但若有人为难，也能轻轻松松的化解。

“我试图阻止过，但令千金太过聪明。”笑容里多了些苦涩，是啊，曾经用上各种方法希望退婚，但好像一切都安排好一般，最后还是娶了她为妻。

“烈火焚心，生不如死，你倒是能忍。”柳玉有些嘲讽道，对于谢挽风这种人，多一分关心，反倒是不自在，世人都说，谢将军怎么生出谢挽风这种人，柳玉确觉得他父子性格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外貌倒是随了母亲。

心理暗自吃惊，谁会这么狠在一个小孩身上植入焚心蛊，而且绝对不是最近，应有多年，若是不久，自己还能根除，但久了恐怕难逃一死，不过名义上的师傅应该有办法，心理暗暗盘算着如何把人拐过来，如果自己没办法的话，其他人也有办法。

“父亲是如何知道？这若是寻常医者恐怕也段不出是何病征。”

“不过是年幼时有幸跟过蛊王和药师待过一段时间。”

虽然柳玉说这话时极其平淡，但谢挽风还是看到柳玉稍微无语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有幸的模样。

蛊王和药师，这两个名号，都是泰山北斗级别，多少人想找两位前辈都无踪迹，能见到一人都三生有心，这柳玉年幼时居然一下子能遇见到两人。

“传闻中蛊王和药师两人从来行不见踪迹，神龙见首不见尾，父亲居然和这两人认识，当真.....“

还没等谢挽风客套完，柳玉就摆摆手，“阿承也认识。”

柳玉叫阿承的时候谢挽风愣了一下，然后才想到自己父亲，“我爹..他没跟我说过。”

“你爹，你觉得你爹性格如何？”柳玉问道。

“我爹啊，特别的严肃，还很容易生气，老是动不动就罚我，我说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他有别的表情，我稍微做错一点事情就让我去祠堂跪几天，还不让我吃。”谢挽风埋怨起来可谓是七情上脸，活灵活现，看的倒是让柳玉忍不住一笑。

柳玉这一笑扬起几分少年意气的感觉，眼角细小的皱纹微微扬起，嘴角上翘，像是在回忆什么好玩的事情。然后替谢挽风倒了一杯水。

“当初认识蛊王和药师就是因为你父亲。”柳玉笑的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