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感受着自己上身那温热离去,夏沧有些依依不舍,“神医谷的谷主,听闻他四处云游,行踪飘忽不定,殿下问他做什么?”
“你的病可以让他试试。”木琬回答。
“殿下不想让我死?”夏沧故作轻松地问了一句。
“当然。”你要是死了我任务不就完不成了?
木琬在心中补上了后面一句话。
她的回答肯定又明确,让夏沧莫名地鼻尖一酸。他微扬着头,眼里泪水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让泪水流下。
真是的,哭什么呢,殿下看见他哭不得嫌弃死。
但是他为什么就是忍不住呢?
他记得八岁那年,他在路上遇见殿下,只觉得这个女孩儿好美,浑身的绫罗绸缎,像是话本里的仙子。他故意撞向盛雨寒,乘着她不备的时候偷了她的簪子。
真好,这下母亲生辰的礼物有了。
他的母亲在国公府很不受宠,这些东西从来没有母亲的份,母亲也是女人,哪个女人不喜欢金簪银镯呢?
有了这只簪子,母亲这个生辰一定会高兴的。
“你没长眼睛?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盛雨寒旁边的小厮将他推到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他匆忙地道歉,连忙爬起,想要离开。却不想手被小厮拽住。
“你个小贼,这样的花样我可见多了,把东西交出来。”小厮恶狠狠地磨着牙,手的力度像是要将他的手腕判掰断,夏沧忍不住痛,立马哭了出来。
“行了,放开他。”盛雨寒将小厮递过的簪子重新交给了夏沧,“我在国公府好像见过你,你是哪个姐?”
“七小姐。”夏沧看着手里的簪子发愣,也忘记哭了,眼泪就这么垂在眼角处。
“那你偷我这簪子做什么?”盛雨寒问。
“母亲生辰,我,我想要送她。”夏沧越说头越低。
“那这簪子就给你了。”盛雨寒拿出手绢擦了擦夏沧的眼泪,“别哭了,丑死了。”
“嗯嗯……我不哭……不哭……”夏沧连忙答应,但是却哭地更狠了。
从那以后,他就很少哭,他的殿下说过,他哭起来很丑,他不想让殿下厌恶自己。
“你要哭了?”木琬将手绢递给夏沧。系统说了,夏沧中毒已深,气运之子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犯得着这么激动吗?
她对着夏沧道:“东方彦不一定能治好你的。”
“我知道。”在木琬递给他手绢的那一刻,夏沧的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殿下想让我活着我就努力活着。”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努力压住哭腔,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道。
他不能死,他不陪着殿下,殿下无聊了谁逗她开心?而且他的殿下这么纯良,要是他不看着,被靳王那种三心二意的浪荡子弟骗走了怎么办?
对,活着,为了你,好好活着。
夏沧握住的泪绢的手不断攥紧,像是攥住他不断流逝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