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一沉,身上霎时就散发出一股凌冽的气势,压迫得店伙计忙不迭地应声进去了。
不大一会,酒楼老板就出来了。
他抱拳朝苏夜寒行了个礼,旋即恭声道:“苏大小姐,主子有请。”
说完,就要在前面带路。
苏夜寒叫住他,“慢着。”
酒楼老板回身,“苏大小姐有何吩咐?”
苏夜寒道:“为何要把他辞退?”
酒楼老板不卑不亢,“是主子的意思。”
苏夜寒蹙眉。
大胡子闻言,道:“算了,苏小姐,不必再为了我这样的人劳神。小人在此谢过苏小姐,告辞了。”
他说着,朝苏夜寒深深鞠了个躬,转身要走。
苏夜寒叫住他,“等一下。”
大胡子回身,疑惑地望着她。
苏夜寒道:“你等一下,我去跟你们主子谈。”
不是她圣母,实在是大胡子眼下的处境,说到底也是她造成的。
如果没有借厨房一事,那大胡子也就不会面临被解雇的问题。
酒楼老板带着苏夜寒走过前庭,穿过走廊,途径一个池塘后,才上了一座有三层高的小楼房。
小楼房整栋楼都是用紫檀木所制,飞檐上和栋梁上都雕刻着异常精致的花纹。
楼内,实木为梯,到第三层时,地板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波斯地毯,走在上面半点脚步声都听不到。
屋子的深处立着一个屏风,隐约有个人影倒映在上面,一缕淡淡的青烟从里面飘出来,是檀香的味道。
酒楼老板一进到屋子,就跪下恭声道:“启禀主子,苏大小姐来了。”
里面那个人影一动未动,只有慵懒的鼻音传出来,“嗯。”
酒楼老板躬身退了下去,全程竟然连头都没抬一下。
苏夜寒正好奇那里面的人会是谁,耳边就传来那个慵懒的声音,“你,就是苏翼之女?”
他没有尊称苏将军,而是直呼苏翼。
细数当朝之中,能直呼苏翼名讳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了吧?
可惜的是,原主长期卧病在床,乃至苏夜寒竟然找不到一点点关于这些人际关系的记忆。
但在还没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之前,她可不愿意随意向人行礼下跪。
她还没有这样的习惯。
故而,她淡然站在原地,淡然道:“我就是。那么你就是香满楼的幕后主子?”
她的不卑不亢似乎也没引起屏风后面那人的异样,那人依旧慵懒道:“既然知道,还敢来?”
苏夜寒眉头一挑,“为何不敢来?”
那人道:“午间的比试,闹得上京城人尽皆知。我香满楼的掌厨竟然输在了一个神秘女子的手里。如今上京城里的人都在议论,我这京城第一楼的排名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苏夜寒道:“小女那样做,的确有失偏颇,但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贵楼的生意。”
她想起方才在前庭时,看到人满为患的情形,又道:“而且,贵楼的生意好像也因此变得更好了呢!”
无论在什么时代,人们的好奇心总是不变的。
越是有争议的地方,人们就越是想去看一看、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