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林安的夸赞,夏知秋敬谢不敏。
送信这事说难不难,夏知秋写了一纸口供,并且吩咐赵稳婆画押。为了让信能万无一失送到娘家舅舅手中,夏知秋猛闭上眼,盖下了官印。她把这封记录所有事的信交给专门送信的驿使,让他马不停蹄赶往娘家舅舅的家宅中,呈上这一封吉祥镇县令所书的信件。
夏知秋在信上还说了,若是他不信,可以安排精通伤痕处理的大夫验身,或是去官道边上的义庄查无名女尸的身体特征。口供有了,证据也有了,没道理不信的。
果然,不出半月就听说这嫁到高门大户的王家大小姐染了急病,没几日便死了。至于是真病死还是被娘家舅舅解决了,这里头的肮脏事,就不是夏知秋能了解的了。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夏知秋和谢林安,带着赵稳婆,在田假最后一日赶回了吉祥镇。
他们还没来得及进门,赵金石就在门口抻着脖子,翘首以盼。一见到他们,赵金石喜不自胜:“嗳,都回来啦?这一路可查出了什么?”
夏知秋洋洋得意:“收获颇丰啊,待本官先沐浴更衣,之后同你细说。”
“好嘞。”赵金石原本以为整个夏府就他一人待着休假,没了夏知秋和谢林安,他夜里喝喝小酒,看看杂书,再将井里的烧鸡烤了吃,没人同他抢,日子也有滋有味。哪知还没两日,他便过腻了这种日子,觉得寂寞了起来。若是往常,他还能找夏知秋斗个蛐蛐儿、行酒令,又或是找谢林安闲聊一番。如今府中冷清清的,所有的闲适都成了让人苦闷的枷锁。
幸亏夏知秋和谢林安都回来了,这下府中热热闹闹的,再也不会门庭冷清了。
他一早就烧好了热水,等谢林安和夏知秋洗澡,他还良心发现帮人抬水进屋。
忙完了这些,赵金石坐回椅子上,他瞥见不远处还有一个陌生大娘东瞅瞅西看看,忍不住问:“您是……哪位?”
“我啊?”赵稳婆把手往衣裳上搓了搓,这夏府可都是住着大官的啊,她有些慌乱,支支吾吾:“我是稳婆。”
稳婆?
赵金石脑子卡壳了。等一下,这府上也没人怀孩子啊,咋就找了个稳婆回来?
难不成……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待夏知秋和谢林安换了一身素色带白毛领子直裰出来,挤眉弄眼道:“说吧,你俩出门一趟,这么禽兽不如,短短几天,搞大了哪户良家少女的肚子?还带了个稳婆回来,真有你们的!”
夏知秋呆若木鸡,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不是!”
“不是良家少女?”赵金石困惑地看了她一眼,嘟囔,“难不成……你还对良家少妇下手了?”
夏知秋一拍额头,气得眼冒金星。
还是谢林安说话有条理,三言两句就解释清楚了:“这是赵稳婆,她是我们从金花镇带回来的重要人证。”
“竟是如此!”赵金石急忙给赵稳婆拉来凳子,“您坐您坐,这长途跋涉赶路,可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