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或者死亡对九宫真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因为与其说九宫真人是一位布道者不如说他是一名政客。

九宫真人深刻地认知到，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外有杨信虎视眈眈，尤其是指着自己的那两挺重机枪，给自己带来了死亡的威胁，内有因信仰崩坍而反噬自己的教徒。

宗教历来都是一把双刃剑，九宫真人可以想像因教众们因信仰崩坍而欲将自己撕碎的情形，想到这里的九宫真人立刻向杨信投诚，借杨信庇佑自己。

都是千年的狐狸，九宫真人那点小心思杨信是一清二楚，杨信内心轻笑一声：“想上我的船容易，下去就难了。”

黄飞鸿却是一脸同情地看向九宫真人，杨信可是石头里刮油、逮住蛤蟆攥出尿的主，你竟然主动攀附，杨信要是不把你榨得一干二净，我黄飞鸿随你姓。黄飞鸿再一想到自己，自己明明只答应教授护士们针灸之术，没想到自己天天被栓在军营，连去宝之林的时间都没有了。

如果有了病患，人们都不送宝之林了，直接送到军营让自己主治，那群护士在一旁打下手，这是明目张胆地偷师啊，不过如此下来，自己的工作反而轻松了许多，因为许多护理工作全都是护士们在打理，像抓药煎药之类的，甚至药方都不用自己写，有专门的护士负责记录，用杨信的话说这是工作秘书，自己只负责听诊就可以了，顺便还能得到以十三姨为首的那群护士们敬佩的眼神。

黄飞鸿是痛并快乐着，九宫真人可不知道啊，脸上更露出劫后新生的快乐笑容。

“你高兴的太早了。”黄飞鸿再次同情地看了九宫真人一眼。

杨信也是冷冷地瞧了兴奋的九宫真人一眼，然后低声对着约翰义律耳语两句，不一会儿，约翰义律便递给杨信一个喇叭。

“白莲教的教众听着，弥勒降世，白莲下凡根本就是谎言，你们可知为什么？”杨信大声说道。

“为什么？”处于信仰崩塌中的白莲教众下意识地问道。

就连黄飞鸿也竖起了耳朵九宫真人脸色直接变了，一变再变，杨信这是要绝了他的根，彻底断了他的后路孙文和际皓东对视了一眼，嘴角露出轻笑，想听听杨信怎么劝导这些白莲教众。

“因为前明军师刘伯温！刘伯温助洪武大帝一统天下之后，便斩断了龙脉，彻底断了天地桥，自此神仙归神仙，人间归人间，地府归地府，世界三分，并发下宏愿，人间一切牛鬼蛇神禁止成精，我辈凡人也禁止修仙成神！至此，人间再无仙神，只有仙神的传说！”杨信厉声喝道。

对这群白莲教众讲什么走近科学，纯属对牛弹琴，杨信索性以毒攻毒。

“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天下刘伯温。”刘伯温做为前明人物，知名度还是很广的，而且民间也有刘伯温斩龙脉的话本，众人下意识地将杨信的话与话本对上了。

“是啊，斩断了龙脉就相当于断了天地桥，断了天地桥，上界的仙神怎么可能下来，人间界之人怎么可能修成神仙……”

渐渐地，一颗颗怀疑的种子在人们心中生根发芽。

九宫真人双眼一闭，“完了！”

只要有怀疑，信仰就会加速崩塌，更别说什么白莲降生本身就是骗人的。

杨信趁势打铁，直接让人用马克沁重机枪对着领事馆的围墙开枪，一眨间功夫，厚厚的围墙就被打的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