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赢摇了摇头,狗有什么可怕?贫穷才可怕!贫穷背后的人心才最可怕!“小的时候最喜欢看星空,听村的老人将星宿的故事,那个时候个子小小的,却感觉星空离我们好近好近,现在个子长高了,却觉得星空好远好远。”远到她已经很少再仰望星空了。
“你很怀念小时候啊?”蒋亦想了想自己的小时候,白天上课,晚上练口语、练钢琴、练游泳、练围棋……他能回忆的童年都被各种学习充斥,就连在葡萄树下听牛郎织女说话这种事都不曾听过,葡萄架?若不是去了法国的酒庄,他对葡萄架都没有任何概念。
小时候哪有什么值得怀念的?冬天家里像冰窖,半夜睡着都会被冻醒夏天家里热得像蒸炉,睡觉的时候蛐蛐的叫声几乎就在耳边。“不怀念,我只会向前看,不是有一首歌这样唱吗?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不好意思,亦哥,我唱歌跑调……”
虽然看不到蒋亦的表情,但是周围人们聊天的声音突然降了很多,秦赢意识到自己唱的歌可能“影响”到了别人,赶紧住口。只听蒋亦低沉地笑了一声,“好像,是有点跑调,我记得那首歌是这样唱的,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就算记忆抹不去,爱与痛都还在心底,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蒋亦低沉的歌声在耳边响起,颇有几分张国荣的味道,听得秦赢如痴如醉,她第一次有了买卡带听歌的冲动,她想着亦哥会唱的歌她也要学会。
蒋亦再次从她的眼看到那种倾慕的眼神,他一时心情澎湃,像是只开屏的孔雀般一首接着一首唱了起来,唱着唱着觉得肩膀一沉,秦赢已靠着他睡着了,他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调整了一下她的姿势,小心翼翼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抬头看着星空,蒋亦没有诓骗秦赢,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真的很喜欢宇宙和星空,喜欢一切未知而神秘的东西,他妈妈给他买了一个望远镜,他就经常坐在窗前拿出望远镜看星星,那时的星空真的好近,看似触可及。但是因为他小学唯一一次只考了95分,不是100分,他奶奶就摔了那望远镜,奶奶不允许他每天只知道“看着天空做梦”变成玩物丧志的人。
今天的星空也很近,像是一个看似触可及的梦想。
秦赢醒来的时候公园里的人都散了,只有知了和蛐蛐还在固执地叫着,她揉了揉僵硬的脸和腮边可疑的水渍,“这是在哪儿?”蒋亦正靠着她昏昏欲睡,被她问的一下清醒了,“哦,你醒了?这是一个公园……那个,有些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哦”,秦赢小心翼翼地坐直身体,揉了揉眼睛。蒋亦站起身不着痕迹地活动了一下肩膀,蹲下身“来吧,我背你。”
秦赢怔愣了几秒,才结巴着说“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吧!”
“上来!”蒋亦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正在这时公园里的灯都暗了,一下变得黑漆漆,吓得秦赢赶紧摸着他的腰爬到他的背上。“亦哥,公园不会关门了吧?”
关门就好了,在公园呆一晚也是好的,蒋亦正想着,却听秦赢说“咱们快走吧,蚊子叮了我一身的包,我感觉再下去就要贫血了。”听到她这话,蒋亦加快了步伐,大步朝公园门口走去,却发现公园的门已经上锁了。
秦赢摇了摇公园的大铁门,哭丧着脸说“今天晚上不会要在这里喂蚊子吧?咱们也没有蒿草,你知道吗,我家那边有一种蒿草,晒干后点燃是可以驱蚊的……亦哥,你在干嘛?”
“爬门啊,我先试试,放心,就算出不去,亦哥不会让蚊子把你吃了的,大不了脱了衣服让蚊子来咬我。”蒋亦说完踩着铁门向上蹬,这种栅栏式的铁门好攀爬地很,只用了五下,蒋亦就爬到了顶部,他从门上下来,在秦赢面前蹲下身,“来,骑在我的脖子上…”
“不是,亦哥,这怎么能行?我自己爬,你不用管我,真的!”秦赢说着脱下了高跟鞋,一脚踩上了栅栏,半点都没有扭伤的样子,她比蒋亦多用了两步爬到顶部,才想起,“亦哥,你先帮我把鞋从门缝里塞出来啊!”
蒋亦看到她那利落的动作,咬了咬嘴唇,合着这个丫头的脚根本就没扭到,亏他还背了那么远的路,她是想偷懒,还是贪恋他的温暖?一边想着,一边听话地将鞋子赛过门缝,却听那边秦赢哎呦了一声,摔倒在地上,他快速爬过铁栅门,将她扶起来,“怎么了?”
秦赢心想,活该!让你装扭脚,这下真的扭了,也不知道亦哥还信不信?她吭哧了半天,才说“就是刚才扭过的地方又扭了一下……”蒋亦呵了一声,说道“来吧,我背你。”